安谨乍一听完,只觉得许潇是因为伤口的事在说些丧气话,但下一刻,当她见着许潇坚定无比的眼神后,终于是慌了神。
“潇儿!赶紧呸呸呸!小孩子瞎说什么呢!”一向端庄的安谨此刻竟也因为许潇的话,信起了那乡野之说
许潇见得安谨这幅模样,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酸涩。
若不是推测到了自己可能会死的结局,试问哪一个人会这般说自己呢?
宗泽既然敢直接在这云容膏上下手,那便一定是确定光凭这药膏无法让人查到他身上去才对,不然许潇一死,送了云容膏的宗泽必定是那第一个受怀疑之人。
再说这宗泽的“毒云容膏”,香味颜色与那木华的一盒一般无二。许潇昨日用了之后,也不曾立刻死去,更不曾有任何奇怪的症状,从此便可见其获取的难度。
如此大费周章,若说宗泽只是为了让许潇吃点苦头,她是万万不信的。毕竟这般的苦头等她许潇嫁过去之后,宗泽有的是方式可以做到。
那么,宗泽的目的便昭然若揭了,他为的是许潇的命。
许潇与宗泽的婚事是十三年前皇帝亲自定下的,无论她变成如何模样,只要皇帝不改口,那她便就是宗泽的皇子妃。但如果她死了,尤其是当许潇“意外”死去,那么就是皇帝也不可能为自己的皇子指一个亡人为妻。
到时候,宗泽便可名正言顺地为自己挑选一个有利于他争夺皇位的妻子了。
所以,许潇在察觉到这云容膏的问题后,便是知道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事实上,若是木华在此,说不定还有解除的可能,但他却让许潇亲自请了出去,这大概就是天命弄人吧。
脑中想过这些,许潇却并不想将此事说与安谨听,她怕自己死后,安谨这一声张,便是将整个叶府都搭了进去。毕竟叶致这一去祸福难料,就算他完好的回来了,没有证据的叶府又怎么跟一个皇子去斗呢?
眼神闪烁之中,许潇心中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娘亲,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许潇直视着安谨说道,“我叫许潇,不叫叶文潇。”
说完这些,就连许潇都有些诧异于自己的平静,但她意料之外的是,安谨的反应竟也是那般的从容,难道…
安谨听到许潇的话,本有些愠色的脸一下子便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脸色。
“傻孩子,文潇是我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孩子,我怎能不知你与她之间的差异呢?”摸了摸许潇完好的右脸,安谨此刻心中也是错杂万分,
“娘亲…”这一次,许潇脸上的平再也难以保持,只有那一脸的震惊和惊慌无措。
“你既然替着文潇活了下来,那么命中注定你就是与叶府有着一段缘分的。”安谨说着,似乎又想起了叶文潇一般,目光中带着点追思地看着许潇的脸说道:“文潇是个安静的孩子,但你不同,你虽然表现的安静,但娘在你身上感受到的永远是蓬勃的朝气。”
“那你为何…”许潇有些喏喏地说出这四字后便没了下文。但安谨自然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便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错吗?文潇本就不是你害死的,甚至,你还用着她的身体活了下来,让的娘不用承受那丧女之痛。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叶家感谢你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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