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吓的滚落地下的骠骑将军,皇帝只是虚抬了一下手,“起来说话吧。”
葛东来见皇帝只带了两个人进来,却不是去年御前的一等侍卫了,心里不敢怠慢,觉得还是跪着回话自在些。
皇帝对身边人使了使眼色,那人接了泥金龙纹斗篷便和另一人慢慢退了出去。
“东来,让你受苦了。”
“陛下,能够为君上分忧,是臣的福气。
如今左相称病不出,右相在昊京却没有一丝动作,臣以为永宁之失,怕有隐情。”
葛东来浮在地上,小心的回着话,生怕语气上失了恭敬。
“这个老狐狸,朕就怕他不动,如此,倒是可以处置了。”
皇帝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葛东来还是说不敢掉以轻心,不知皇帝的疑心何时就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陛下英明,臣还有一事不明,裴少公子如今在何处啊?”葛东来想了想,还是问出来。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个骠骑将军一眼,沉吟了一下,一字一句道。
“东来,我始终记得去年春天那场骚乱,是细雪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我。
有些事可以一直记着,有些人却慢慢变了啊。”
葛东来忽然就觉得喉头发紧,有些话就只能咽下去了。
皇帝迈步就出去了,骠骑将军在屋里默默不语。
正月的天已经开始慢慢回暖,但入夜后还是寒凉入骨。
管家进来将这位大将军扶起,悄悄的说,“将军,门口的灯笼要换上便宜的素朴花样吗?
刚才皇上盯着看了一下。我怕……”
葛东来挥了挥手,“不用了,你下去吧,我静一静。”
这一夜,愉贵妃被传到太后宫中训诫,不知犯了什么错处,被罚跪了半个时辰。
要照平日里,这位愉贵妃可是一点委屈也受不得的,别说太后一直和和气气,就是皇帝也是任由她拿捏,随意说个错处,就能要了那些奴才们的命,哪个不是小心伺候着。
宫里的风向一向转的快,内廷司的老嬷嬷在分碳时,就刻意不将那些品相好的齐整银丝碳特意拣选出来了。
以前,这些功夫都是必须要做的,既能讨得赏钱,又能面上风光。
如今,这风吹的是真有些刺骨了。
右相的风头一下子不那么逼人了,左相又抱病不出。朝堂上倒是难得的清静。
皇帝陛下最近勤政的厉害,每日不到五更天就早早端坐在那御座之上。
大臣们则是动辄得咎,每隔几日都有吃板子的。
直接黜落的倒是没有,但挨了太监的巴掌或者板子,颜面上却是折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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