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来由的话,怎么可能说服月书,“咱们家在安陵好好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爹已经退出朝堂很久了,江湖之事也没有一点沾惹;哪怕是家里有生意,也都是正经营生,没任何暴利”。
可,当月书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不由得狂跳了一下,“等等”,当初尹零露家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秦无衣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据说,尹家是一夕之间没了的。可就在皇城边,天子脚下,发生了那样的灭门惨案;京兆尹似乎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走了些流程之后,就再没其他动作。
杜黎平苦笑了一声,道:“你打小就要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聪明,不过是一句气话,就已经说到了点子上。”
月书虽是跟着秦无衣修道,可俗世之中的皇权的力量,也不得不让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有所忌惮。
想到这些,月书没来由的居然害怕了起来:“她,她要杀的人难不成是……”
杜黎平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月书的猜想:“所以,我要留下来,我不能看着她越陷越深。”
杜黎平想要阻止尹零露,想要帮她,这种心情,月书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杜黎平这个呆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认为凭借他一个凡人的力量,能够扭转乾坤。
“她身上的怨气有多重,也许你还不知道。现在她应该没让你靠近过她十丈之内吧,等她那天疯魔了,你就是第一个被拉去垫背的。”
“我明白,可我不怕”,说罢,杜黎平轻叹了一声后,居然还傻笑了起来。
然后,下一秒等待着他的,便是腹部传来的,一阵险先让他晕过去的剧痛。看着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杜黎平,月书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自找的,你说你要留下来,等你脑子混乱的时候,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像她一样,为非作歹吗。你瞧瞧这湖底新增的怨灵,哪个不是无辜人!”
杜黎平没有说话,他知道尹零露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带来了怎样的后果,他不愿因承认的,是自己的无能罢了。
“刚刚那拳,痛吗?我觉得不痛。和丧子丧兄之痛,失友之痛相比,我这一拳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你说呢。”
面对月书的声声质问,杜黎平已然无话可说:“……是我,是我对不起杜家。”
“要道歉自己回去说,我不是信鸽,不会传话。”
说罢,月书照着杜黎平的后背又是重重的一拳。他不是不想自己走吗,那她打包带走总可以了吧。
“我,不能走。零露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离开她。”
“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还是在这湖底住得太久,察觉不到自己是个人了。你醒醒吧兄弟,值得吗!你的脑袋里除了情爱,就不能再匀出那么一点点给你的家人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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