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千释靠近唐浮,几乎贴到她面前,双眸摄人魂魄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近乎魅惑的声音,呢喃

道,“等你替我检查一番看看,像是受了内伤。”

这压迫感与紧张感,让唐浮如临大敌一般,呼吸都停滞了,面色潮红,如清晨沐浴在朝露中的花朵一般,在他的注视

之下,微微轻颤。炎千释对她这表情十分满意,唇角抬起一抹淡淡微笑,才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顺势坐在一边的长凳上。

唐浮背转过身,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才回头坐到他对面,先替他把脉。

“脉象平稳,节奏有力,不像是有内伤的征兆。”唐浮侧头疑惑道,“是在峡口那时受的伤吗?跟雷光对峙时,还是

你对付古尔顿的时候?”那日,炎千释独自一人将古尔顿及其亲随困在峡谷口外的林子里,到底用的是何方法,却只字未

跟人提过。回来时,他身上也无明显外伤,众人也不觉意外,只当他身手了得,以一敌十。

炎千释蠕蠕唇角,像是回忆了一瞬,才答道,“对付古尔顿的时候,被他偷袭。”

“伤在何处?”唐浮追问道。

炎千释伸手捉了她的手掌,按到自己胸口上,也不说话,只静静望着她。

唐浮这些年跟随空云道长学艺,她对灵力修习颇为专注,此法门不仅颠覆她前世的常识,而且细细钻研之下,常有新

鲜收获。自觉还是很有天赋,得心应手的。后来跟师娘沐梳学医,也屡加自己心得,将灵力之学与其融会贯通,连师娘对

她都赞不绝口,很是喜爱这小徒弟的聪颖好学,几乎倾囊相授。即便是如此,唐浮也从未听说过有些伤是只能由灵修者来

医治。

不知是炎千释出题难自己,还是自己学得太浅?不管是这一世她所掌握的医术,还是前一世里所熟悉的一些基础医疗

知识,都让她十分清楚,一个人若在胸口上受了重创,多半都是致命之伤。

而这样想时,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难道炎千释真的伤得很重,还在这里强撑着?

她抬起眼睛,望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故作轻松。

下一刻,她伸手扯开他前胸的衣领,想看个真切——他的伤到底重到了何种地步。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口蹿进来一

个身影,“怎么样?千释,我说你骗不到她的吧……”

御无涯瞪大了眼睛,望着唐浮一手扯开炎千释的衣领,一手正按在他的胸口,“你们……”

唐浮望了一眼手掌之下炎千释光洁的胸膛,又抬头望了一眼御无涯,眉头皱地更紧了,一把松开手,过去扯住御无

涯,“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打算骗谁?他根本没有受伤对不对?”

御无涯举起双手,支支吾吾,一脸尴尬,“我走错房间了,误会,误会。”

唐浮气不打一处来,用尽气力将御无涯推到一边去,离开了炎千释的房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炎千释无奈地望着御

无涯,“你会不会先敲门呐?”“我没听见有人说话,还以为你房里没人呢。”御无涯委屈地说道。

“真是被你连累死了。”炎千释整了整衣领,赶紧追了出去。

唐浮从炎千释那里气冲冲地走出来之后,没过多远,遇到几个巡逻士兵,对着自己恭敬行礼。唐浮正在气头上,也没

心情好脸色回应,便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她人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他们议论自己。

“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唐老将军的小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

“话是没错,可那天她挑着雷光人头的样子,简直就是母夜叉,谁敢招惹这种女人?”

“我可是不敢,你们谁敢?”

他们声音压低了一些,渐行渐远。而唐浮脚步忍不住顿了一顿,这感觉让她有几分熟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

不需要做什么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唐将军的小女儿”,她冷冷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她命硬,若不是唐浮运气好,十一

年前早就死在将军府的后院中了。

亲情抑或是友情,对于她来说,是奢侈品,所以她才会格外小心应对着。

哪怕每日累得闭上眼就能睡着,她也在努力地帮助治疗伤兵,不是为了自己在军中得到别人的夸赞,或是留下一个好

声望。她只是为身为一军将领的父亲所做一些贡献罢了,没有人对她说谢谢也没关系,背后被人笑是母夜叉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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