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君看着门口,‘有趣的老头。’,说道,“哭完了。”

说完,便离开了,身后的程教授隔着门大声的吼着,“不许喝酒,喝酒伤身。”

听到这,顾青君的眼泪就又下来了。

顾青君拿手遮着眼睛,穿过教学楼,来到了停车场,坐进了车里,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怎么办啊。’

‘我该怎么办啊?’顾青君不停的对自己发问,但却没有收获一个答案。

顾青君把自己哭到抽搐,整个人混做一团,程教授和父亲是不会骗自己的,他们说严重就肯定会很严重,可田罗又笑着出现在顾青君的眼前,这么甜的笑,田罗根本不像那么严重啊。

难道田罗是在装吗?这样的想法刚一窜出来就被顾青君打压了下去,顾青君觉得田罗不像在骗自己,田罗是真的在笑。

可是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流越猛。

顾青君拿出手机,他觉得自己该找个人说一下,自己真的是越哭越难过,手指停止在楚栖的名字上,顾青君突然想起楚栖今天还有课,不知道,他来得及吗。

便在往下滑了一节,打通了刑意的电话。

“喂,小宝贝,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刑意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顾青君的哭声,“不是,青君,怎么了啊,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顾青君抽抽搭搭的回答道。

“不是,你有事就说啊,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刑意透过电话焦急的说道。

“那我说了啊。”顾青君还没喘过气来,还是抽着的。

“你说啊。”刑意更加着急了,“不要急,慢慢说。”

“那我真的说了哦。”顾青君又重复了一次。

“不是,你说呀,不说我真的挂了。”

“别。”的一声后,就是顾青君嚎啕大哭的声音。

刑意这边被哭蒙了,顾青君是他的好闺蜜,从小长到大的那种,从小打架打到大,班上男生都怕的那种女生,小时候腿骨折了吭都不吭一声的那种,现在在自己面前哭,在自己面前哭,刑意把这话重复了几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刑意在阵阵的哭声中完全插不上话,只得等着顾青君慢慢哭下去。

顾青君哭的声音渐渐暗淡了下去,转而是哭久了的抽咽声,刑意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青君,你还好吧。”

顾青君那边没有什么声音。

刑意只能猜测道,“李教授又骂你了?你学生吵你了?”可这都不至于这样吧,我们家青君没有这么娇贵的吧。

突然,一个胆大的想法窜入刑意的脑门,“青君,你家隔壁的哪位,怎么样啊。”

话一说完,又是顾青君的哭声。

刑意知道了,自己猜对了。

然后啊,刑意就在电话里听着顾青君哭,等到顾青君终于哭的连气都踹不过了,刑意才问,“你打电话不会就是让我听你哭的吧,没那个兴趣啊,有事说事啊。”

顾青君本来就是想找个人倾诉,没想到一下哭了这么久,就只得抽抽噎噎的对刑意说完了整件事情的起末。

听完八卦的刑意直接靠了一声,但碍于顾青君的情绪,实在不好继续吐槽下去了。

不过,顾青君倒是没什么关系,“你说吧,说出来,让我清醒清醒。”

刑意这下跟开了闸的阀门一样,“青君啊,我建议你去庙里拜拜,你看你,遇见的都是什么事呀,都三十了,在不有个归宿,真的就得单一辈子了。”

顾青君也不示弱,“你去那个庙拜的,推荐一下呗,我觉得他们那边的业务搞得不错啊。”

“顾青君~!”

“嘿嘿,说着玩。”

刑意也不打算开玩笑了,“你说的那个田罗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你不是说,感觉他不是特别的严重的吗?”

顾青君回复着说,“两大一流大学心理学教授都说严重,我想不信都不行啊,我爸这种催婚成性的人直接给我说的pass,你说严不严重啊。”

刑意隔着电话点了点头,“那是。”

“所以呢,你要放弃吗?”刑意问道。

“不想啊。”顾青君趴在方向盘上,闷闷的说道。

“我就说嘛,我们家顾青君就是这么不轻言放弃的人。”刑意夸赞道。

“可是,我觉得我爸和程叔说的都没错啊,很有道理。”

“医科大是好学校有道理吧,可我依旧不信啊,我偏要出来画画,谁拦的住我。”

“可是你成功呢,我这前路渺茫啊。”

“你觉得我开始的时候,前路不渺茫吗?”

“嗯.”

见有了起效,刑意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前辈级别的人,没有那么多大道理给你讲,不过,我告诉你,道理再对,没人信,都没用。”

顾青君坐起来,揉着头,“厉害。”

“再给你说一件事,有些事,只要你不怕死,不要脸,都能成功。”

顾青君继续问道,“那如果最后摔得满身的伤呢?”

“总比你现在就放弃的好,不然,你以后得后悔到死的时候。你更难过。”

“青君,先去摔一身的伤在放弃吧,不然,真的会后悔的。就像我一样,如果我当时不放弃医学样出来画画,等我读完书,真的一切都没法改变的时候,我会多后悔。”

“父辈们以为自己的爱情经过深思熟虑,其实,爱情这种东西是经不起深思熟虑的,往往你一句话还没想完,心里就全是那个人的影子了,扰得你根本就没办法在想下去了,能深思熟虑的不叫爱情,叫交易,懂吗?顾青君,接下来你自己选,由着你的心去选,你想做什么。这是我给你的介意,看看吧,也是很有道理的吧,不过接下来,就看你相信哪一个了。”

“那么祝你好运。我要赶稿去了,拜。”

刑意确实是忙,急急的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顾青君说了一声,“你也好运。”搁下电话,顾青君坐在车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弃,那为什么又要哭呢,他不应该哭,她应该笑啊,笑自己多么坚强啊,明知田罗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却还是毫不退步。这才是顾青君该干的事,先去撞一身的伤,然后在摇摇头,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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