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智贤紧张指挥抓捕凶犯的第三天,从京城来了一道圣旨,诏李智贤火速进京。

接到圣旨,李智贤不敢怠慢,匆匆辞别家人,来到临安。他知道皇上诏他进京干什么,心中虽然忐忑,表面却也处之泰然。不管皇帝问什么,自己只要如实回答就是。在说,他这几日一直在全力缉拿凶犯,又录了有利的口供。按说皇帝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天威难测,诸事还是要多加小心。自己虽然官职卑微,没有位列朝堂,但朝廷里诸般阴谋算计,,自己还是知道一些的,稍有不慎,自己就会变成替死之鬼。

第二天早朝,李智贤被喧进垂拱殿。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宫,看着大内皇宫的红墙金瓦,恢宏宫殿,心中不觉有点莫名激动和紧张。走进皇帝和百官议事的垂拱殿。踏上三层九级台级,进入殿内,只见文武百官左文右武分列两边。高宗赵构坐在中间坐北向南的御座之上。李智贤行过叩拜之礼,居中而站。

这时,高宗皇帝就让他把发生在平江府杀金国使臣的事给各位大臣详细说一下。

听到皇帝的话,于是,李智贤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皇上和诸位大人讲了一遍,并把他这几日加紧缉拿凶犯的事也说了。

听罢李智贤的讲述,许多还不知此事的大臣顿觉天塌一般,大惊失色,朝堂之上顿时嚷成一片,直到大太监费公公尖着嗓子喊了好几遍,众臣才停止了议论。

这时,只听高宗皇帝道:“众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朝廷应该如何应对?”

听到皇帝的问话,众大臣面面相觑,因为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毫无心理准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很快这些朝臣就反应过来,并迅速的分成对立两派。

一派以内侍省都知张去为代表的求和派。他们认为,现在宋金两国关系非常紧张,战争一触即发。这时候发生杀金国使臣的事,这简直是火上浇油,金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要前来兴师问罪。现在宋朝本就不敌金国,必须想办法息事宁人,在事情没有扩大之前,迅速把事情平息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下令全国通缉捉拿刺客,抓住刺客后,派请罪使,押解凶犯送到金国请罪。然后,在给被杀金人以高额抚恤,求金国原谅。

另一派是以丞相陈康伯为首的强硬派。这时,陈康伯还不知道杀金人的凶犯里还有他的女儿。他们认为,这事本就是金人挑衅滋事在先,金人被杀,纯粹是咎由自取,在我大宋国土,决不能由他们金人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对这件事不必理会,只通报金国即可。

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只争得面红耳赤,互骂对方误国。直到退朝,也没有争出结果。唯一有的结果就是叫李智贤赶快回平江府,继续缉拿凶犯。

从朝堂出来,李智贤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嘴里也叹了一口气。他半生为官,第一次有机会走进朝堂,没想到,会是这种观感,这和他心中想象的高大的样子全不一样,甚至相距十万八千里,一种失望的感觉笼罩住他。

走出大内皇宫,李智贤准备回寓所。这时候,有一师爷模样的人来到他跟前道:“我家丞相有请大人到相府一叙。”

李智贤知道一定是陈康伯陈大人,便跟那人走去。来到相府,请进书房,寒暄坐下。陈康伯开门见山问他了解事件的详细情况,并问他对这事件的看法。

李智贤道:“这事明显是金人有过在先,就连金国使臣都这样认为。我那里还有金国使臣的亲口笔录为证。就是金人前来兴师问罪,也可拿出金使亲口笔录作证据,据理力争,怕他做甚。”

陈康伯深以为然。

见陈康伯赞同,李智贤又紧接着道:“金人在次侵我大宋,只是朝夕之间的事,你想化些银子,请个罪,就能太平无事,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与其卑躬屈膝的求饶,还不如挺起胸膛据理力争拼死一战。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金人侵我大宋,理由或借口随处都是,他甚至都不需要借口,也不必怕他抓住这一件事做口实。”

陈康伯越听越对李智贤刮目相看。看来,这李智贤还是个有用之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提拔他一下。陈康伯心里正想,又听李智贤道:“按说,发生这件事,出乎了很多人的意外。作为朝廷,应该审时度势,既然宋金两国开战无可避免,何不利用这事鼓舞民心士气。我国人惧金久已,正可以此树军民信心。可我看朝廷全无此意,一心只想求和,如果这样,岂不伤了民心军心,不战而败。”说着说着,李智贤不觉有点慷慨激昂。此时,他已把来时的一定要明哲保身的想法全忘的一干二净。

这时候,陈康伯见李智贤锋芒毕露,诟病朝廷,急忙岔开话题,“杀金人的凶犯缉拿的如何?可有线索?”

“毫无线索,现在只有满城搜捕,就象大海捞针。”李智贤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想:我可不想抓住他们,我倒更想让他们快点逃出去。如今我虽然表面上搞得紧张,也只是外紧内松,装个样子给人看罢了。

“刚才你说的话,你可敢在朝堂之上在说一遍?”陈康伯问道。

“有何不敢。”李智贤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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