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沅面色隐忍,不知此人是何身份,拿住容沨话语里漏洞做筏子。

她不敢贸然开口,侯府虽有权势,可他们这些白衣学子却最是难缠,一个不小心侯府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容沨暗中捏了捏容沅的手,轻笑道“听公子谈吐应是饱读诗书之人,可却不懂非礼勿听,更是狭隘自持,断章取义,哗众取宠。”

男子双眼微眯,看向容沨之时,似有几分莫名的嫉恨“那姑娘是何意思?说易失本心,可是在暗讽在场弄琴之人技艺不精,而互为学习之礼也成了你口中失了本心争取名利之事?也不知是姑娘自身修养不精。”

容沨不知男子为何有意针对与她,冷觑了一眼“弄琴是修身妙行,众人皆不是圣人,自然才会在此以琴会友,增益自身。是以公子说我修养不精,不能反驳。可问公子一句,你修养又是如何?”

男子屏气,轻轻扫了扫自己的宽袖“某自幼识诗书,不与女子相争。”

“看公子此番言行,才真正是瞧不起清平宴的女子。女子又如何?”容沨道,“公子既然答不上我的话,想来心中已有计较。”

容沨向人借来一把琴,盘腿将琴放在膝上,指尖轻轻拨动了几根琴弦。

既然他要把脸凑上来让人打,她不打狠一点,全都当她是好欺负的了。

琴声从容沨指尖倾泻而出,似翠意深深,又似阳春白雪,似高山流水寻觅知音,又似山峰巍峨陡峭艰涩。

曲终人未散,余音绕三绝。

男子脸色隐隐发青,眉眼间多了几分阴翳。

“容四姑娘果真不堕侯府名望,弄琴技艺之精,可谓一绝。青衣还不快向容四姑娘赔罪。”

沈少期一手背在身后,神情温和道,他目光落在容沨身上想要细细探究此人,嘴角笑意越深。

容沨眼底平静无波地深潭似被动人丢进了一颗石子,溅起涟漪。

他竟然是青衣?!

那日她在翠珑坊听到的“青衣美人”便是他?!

容沨极力控制住内心泛起地阵阵恶心。

她还以为沈少期的红粉知己是何等美人,原来是个清倌儿,难怪上辈子不肯休了她,是想拿她掩藏自己好男风……

“姑娘,你说那青衣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连沈少将军都要帮着他?”云宵替她扇着凉风,奇怪道。

她总觉得那个青衣分明是来者不善,那么多人都在说话,怎么唯独盯上了咱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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