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哥有一张血书,上面有那青云军百余名幸存兄弟的血手印,只要三皇子稍加运作,大皇子便难逃此劫。”
“原来如此,与我想的基本一致。”
花飞雨故作沉思,没过多久却忽的娇笑起来。
“此间知道实情已经足够,我们只需静观事态发展便可。毕竟阁主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某皇子一家独大啊。”
“嗯?”
从这句话里,商徵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虽没有发问,但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九窍玲珑心的花飞雨。
“你心里一定是在为你的曹大哥鸣不平吧,毕竟你们一路走来,有些感情也是在所难免。但我告诉你,棋子就是棋子,之所以现在还让他在这盘大棋中存留,不是因为他强势,而是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
“老四,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江湖中人可以杀伐果断,可以感情用事,喜欢一刀一剑了恩仇,喜欢亦嗔亦怒皆随心,但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一个人在后面替你们运筹帷幄把握大局,而这就是花飞雨存在的目的,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能做你们大姐的原因!”
花飞雨与商徵羽四目相对,皆面色平淡,对花飞雨来说,为了目标,她可以抛弃良知,可以不择手段,而这样的行事准则,却是江湖人中最为的唾弃的一类。
“我并不奢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做法,就像我无法理解你们一样。但有一点是相通的,我们都在为阁主办事。”
商徵羽始终平淡地看着花飞雨,这个女人身上总有一层迷雾,浓到化不开的迷雾,无数的身份在她身上来回变换,却没有一个能真正将她诠释彻底,或许正像她自己所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阁主的目的。
“你这般,就不觉得累吗?”
临走前,商徵羽终是问了一句。花飞雨笑颜一展,温婉娴静,就像是藏于玉蚌中的珍珠一般,只在无意间才会偷偷展露出一抹深藏的空灵。她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凄美,看着那轮好不容易才从浮云身后探出头的明月,幽幽地呢喃道:
“累,累到想要自我了断,但那又怎样。我已是最后一人,若是死了,往昔所有死去的人都将枉死,为了他们,我不能死,也死不了。”
“死,其实是这世间再容易不过的事,但背负着逝者的信念苟且活着却何等艰难。”
如意楼,顾名思义。
坐落于寸土寸金的燕京主街道的所谓“财眼”之上,单说地理位置比鸳衾凤枕楼要好上不知多少。日日宾客饱满,生意火爆,每次必须都是由地位显赫的京城本地权贵提前预约,再由厮客气的领进去,若是没有预约,就算是宰相来了也不好使。
有人说这里的楼主太过张狂,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待得亲眼看见楼主许德才带着一众厮将一个想要强闯楼中二品大员直接架了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说些流言蜚语了,若是在朝中没有深厚根基,他许德才何以如此张狂。
天勾姥姥和杖奴一前一后的走进如意楼,就被人领进了后堂的冬香院。大门一开,便看见有数人坐在场中,除了已经见过的庞恨之外,还有另外两名不知名贵客。
其中一人大腹便便,身上没有半分功夫,一副笑脸相迎的生意人做派,当是如意楼的老板许德才了。他坐在庞恨的右手边,像个弥勒佛一般让人无法生出半点恶感。
另一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短打劲装,双手带着一副精铁护臂和一套护肩,身材修长,气息如渊似海,内力修为当以进入化境。他双目紧闭,只在天勾姥姥和杖奴进入房中时才猛地睁开,那目中的精光,霎时间就引动了杖奴身上的气机感应,让他立时护在天勾姥姥身前,如临大敌!
“都是朋友,不要如此紧张。韦宵,你这般唐突我的贵客,可是太不给老朋友面子了吧。”
作为场中的主人,庞恨自然不会在一旁干看着,只见他大手一挥,身上气机鼓荡,场中那股凝而不散的压抑气息顿时间荡然无存。
“没想到此间来的竟然不只是你翊门,真是让天勾诧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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