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子撅着屁股用猎枪在草棵子内扒了扒,拨开一层厚厚的乱草,回头道:“你看,是半个石棺。”

胡二倌凑到跟前一看,果然是半个石棺被埋在草棵子里,里面粘满了棕色的杂毛,被风一吹,立刻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草霉味,金喜子啐了一口,捂着鼻子道:“二倌哥,看这情景,该不会是有黄皮子在这里做窝吧,难道仙哥是被黄皮子给迷住了?”

胡二倌摇了摇头:“不可能,几个黄皮子不能把仙哥怎么样的。”

金喜子迟疑道:“不对呀,我看这地方邪性,仙哥八成是出事了。”

胡二倌看了看树上的一堆枯枝乱草,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方形的物件,看这样子应该另一半棺盖,眼前的石棺肯定是从树冠上被雷劈下来的,这里距离老鸦岭已经很近了,仙哥莫不是发现了白大仙的什么线索,一时走的急呢?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脚下一个磕绊,将金喜子绊了一跟头,金喜子骂骂咧咧地翻身爬起,上前踢了那东西一脚,陡然尖声叫起来:“我呿,咋还有死人……”

死人?

胡二倌扒开草棵子一看,可不是,里面横躺着两具稀烂的尸骨,估计是被什么动物吃剩下的,金喜子踢中的是一杆扔在草从中的猎枪。

金喜子拾起猎枪看了看,发现枪管已经被砸歪了,不用说,死者在生前肯定是进行过激烈的反抗,最终还是遇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紧张起来。

金喜子道:“二倌哥,我看俺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这要是连仙哥都出事了,估计俺们更没戏。”

胡二倌犹豫不决,忽然想起了疤瘌眼说过的老孤子,说不定这死的就是老孤子的一伙人,假如仙哥还活着呢?说好了要去救回凤蛋蛋的,就这么回去丢人不。

金喜子听说死的可能是老孤子一伙人,当时也有些吃惊,说老孤子他认识,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再说那个疤瘌眼的鬼话也不可信。

胡二倌点了点头,也是,这疤瘌眼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鸟,死了做鬼也一样的稀烂。

金喜子想了想,忽然皱着眉道:“二倌哥,不对劲呀,其实自打进了这林子里,我就一直感觉有东西在跟着俺们,刚才吧,我就是被身边的响声给惊醒的。”

胡二倌回忆起刚才的梦境,也怀疑是有东西在跟这自己,难道会是白大仙吗?

金喜子点了点头:“对,就是白大仙,我敢肯定这里是白大仙的老窝,说不定他就住在树上。”

胡二倌哗啦推开枪机,被金喜子说的半信半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古柏树,心说这颗老树少说也得有二三百年了,的确是有点邪性,正想凑回到老树跟前去看一看。

忽听背后传来轻微的走动声,妈的,这就来了吗?

胡二倌赶紧拉了金喜子一把,二人迅速蹲在了草棵子里,这时,老树的背后有人咳嗽了一声,走出一人来,那人道:“瞧你们两人的怂样,这颗树上原来住过两个老粽子,早没了,白大仙他不在这里。”

胡二倌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是赵墩子幽灵般地出现在古柏树下,顿时有些吃惊。

赵墩子笑了笑道:“你们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听见草棵子里有动静,怀疑是什么东西在跟踪我们,就在附近转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我来过,就是我小时候迷路的地方。”

金喜子打了一个激灵,我呿,这是老粽子住过的地方,难怪这里有两个被吃剩的骷髅哩。

赵墩子摇了摇头:“这两人应该是和老孤子一起的,没想到他们会死在这里,总之,你们俩跟紧我,小心一点就没事是的。”

胡二倌与金喜子迅速对了个眼神,赵墩子的话说得在理,只是再往前走,实在是吉凶难测。

赵墩子却不理二人了,用手托着铁八卦,一声不吭地朝着前方的密林走了过去,很快半个身子便没入了齐腰深的蒿草内,眼看将要进入紫杉林子。

这种紫杉长得非常高大茂密,树冠上生长着与红豆一样的果实,又名红豆杉,一但贸然进入,便很难再走得出来,何况赵墩子并不熟悉山里的情况。

胡二倌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狠狠地踢了金喜子一脚,匆匆赶了过去,急得大喊大叫。

“仙哥,你等会,那,那个林子去不得……林子里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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