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黄灯光下的李思霁阅读着所处大宅的历史,从没想到,那些模模糊糊的传言竟然在历史中真实发生过,且自己现在好像正参与其中?

落后秦缘一步的李思霁出了歇山厅范围后,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犹豫再三,他收好交给自己的古籍,向茶寮后没有安装灯光的小院走去。

“李思霁,你怎么也出来?”

正当李思霁在路上绞尽脑汁回忆的儿时的记忆,希望想起一些能在此刻派上用场的方法时,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陈姨带着三个身材壮硕的高大壮汉也走出了歇山厅,向茶寮方向走去。

“那个……”

不等李思霁想出什么理由糊弄面前的这些人,陈姨一脸不耐地说道:“别出来乱跑了李思霁,这宅子连同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没你的份,看也没用,赶紧回去。”

“不是,我…”

“你也看到了,连那么魁梧的法师都不是什么“邪魔”的对手,你出来又能怎么样,给那些奇怪的东西加餐。”

“还不快点回去,我们一会要把神龛搬到歇山厅集体祭拜祈祷,不要到处乱跑,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早就听母亲说过,陈姨年轻时就是乖巧听话,乐于服从长辈吩咐,从来都是第一个帮着长辈管教同辈的人。

没想到这次对只有一个人回来的李思霁,陈姨更是除了礼节性的打招呼和安排做事,就是完全当做贪图族内家产的陌生人来警惕着,也许这就是家中族老商量好对自己的态度吧。

眼见跟着陈姨的三个壮汉大有“你不听话就要武力让你听话的架势”,李思霁瞧了瞧他们仿佛要撑破西装礼服的肌肉,放弃了现在去观察石匣的念头,转身走向大宅深处,想找秦缘汇合想想办法。

————

“啊—啊—”“啊—啊—”

越来越多漆黑的乌鸦漫天飞舞,它们趁着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黑夜笼罩大地时,穿越朦胧的雾纱从深山飞临到吴家大宅,争先恐后的占据枯萎的枝丫,破败的瓦片,嘲弄似地看着费力指挥壮汉抬起神龛的陈姨。

“一,二,三,起!”

三个壮汉每人搭着神龛一边,艰难地将看似轻巧的木制神龛抬了起来。为了预防黑夜里可能存在奇怪生物,陈姨特意选了三个壮汉一起过来壮胆。

没想到神龛看似轻巧,实则沉重异常,灰黑色的咒文像是在整个神龛上流转不休,凭空给它增添了无数重量,更显得充满历史感的它奇特不凡。

没有办法,单单只有一个人还真是抬不起来,只得三个人一起使劲,费力地将神龛放到从茶寮借来的推车上,小心翼翼地护着它推向歇山厅。

“去—去—哪来这么多的乌鸦?”陈姨挥手驱赶着在庭院池塘边越聚越多,飞来飞去的乌鸦,厌恶地说道。

“大概是来喝水的吧陈姨,不过,怎么好像水下有东西在动。”

其中一个壮汉指着庭院中的池塘,白天晶莹剔透的池水在黑夜的笼罩显得说不出的浑浊,像是沸腾的浊汤般,不断有波纹在水面上荡漾。

“...不要多说了,赶紧走赶紧走,谁知道水底下有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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