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子继续用言语刺激沐辰,似乎是想要逼他主动脱离竹剑宗。

沐辰却还是向他拜首,不卑不亢,不温不怒。

“师叔,我与师父秦修子约定有三,只有完成这三条约定,才能脱离宗门,徇私问旧。”

“而今三条约定尚未完成其一,沐辰便绝不会违反与师父的约定,擅自离宗。”

“哼,倒是尊师重道,克己守约!”

“你们一个个都当好人,却留我一个在这儿硬撑!”

玄清子听他这样更加生气,气哄哄地说了两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忽然将拂尘一挥,换了个方向。

沐辰心中有愧,但又突然想起什么。

“师叔,最近可有师父下落?”

玄清子背对着沐辰,本来还在气头上,听他所言,身子突然顿了顿,却还是摇头。

“尚无师兄下落。”

“旱魃已除一年有余,为何师父依旧生死下落不明,难道、难道就没人给我们竹剑堂一个说法吗?”

原本平静沐辰终于爆发情绪,他一直压抑自己,可提及秦修子,他再也忍不住了。

这世上除了爹娘,也只有这竹剑堂的秦修子是真心待他,而从秦修子离开至今已经四年,音信全无,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激动的质疑声伴随灵气外泄,竹林都像挂过一阵强风,傅艺缺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

不过竹林里安静片刻后,回答沐辰的只有两个字。

“没有。”

玄清子的语气平淡得毫无波澜,也不带有任何情绪。

没有人给竹剑堂一个说法。

也是,这神洲大陆,七十二个大大小小的门宗,对抗災兽时,哪个宗门不死几个、伤几个、再失踪几个?

不过一个竹剑堂的前任宗主,说起来好像挺有身份,但在那些超级门宗眼中,又算什么呢?

话尽于此,玄清子脑中又浮现那日秦修子将竹剑堂和这个麻烦托付给自己的样子。

背悬皎月,惠临山顶,一脸洒脱,了无牵挂。

只带着一柄仙剑,孤身离开......

玄清子知道,就是因为那两人,师兄才会重拾多年前的抱负,恢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但也是因为那两人,玄清子早有预感,自己就要失去最后一位师兄了。

摇头赶走脑中画面,玄清子不再管沐辰,就要抓着傅艺御剑离开。

“师叔,师叔!”

“沐师弟的竹剑刚刚与我比试时坏了,您看他是不是也该下山历练,不、不然他这剑术怎么提高......”

傅艺仓皇喊道,在玄清子手下拼命挣扎。

玄清子闻言皱紧眉头,突然挽手取出一只用竹子制成的机关鼠,放在他耳边咯哒咯哒说了半天。

这是玄清子制作的竹机关,利用竹子以特殊手法和术法结合,可以得到许多不同功能的机关竹偶,乃是多年前由竹剑堂一位前辈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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