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馆位于青山城最热闹繁华的一带。

这里商贩来往络绎不绝,酒楼茶肆人满为患。

周荣德前些天带他看宅院时,把身边一个比较精明能干的小伙交给他充当马夫和向导。

“李牧,出发去招贤馆。”

坐在马头上的李牧转身问道:“公子可是要去招贤纳士?”

罗浮点头,“王府的人大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苦工,我需要招来一些能够识文断字来管理他们酿酒。”

当然,这其中也有安插自己人的想法。

毕竟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手里多一些底牌,也好牵制对方。

李牧攥紧马绳,神色犹豫道:“公子,我有一个兄弟挺符合您的要求的,只是对方有案底在身……”

“犯了什么罪?”

罗浮并没有直接拒绝,以这家伙的眼力劲,绝对不会给他推荐一些庸碌之人,否则那就真是脑袋糊涂了。

“他以前行走江湖时专门给人算卦,偶尔也会做一些驱邪避灾的法事,有一次给一对夫妇算卦,结果却惹来的祸端……”

说到这儿之后,李牧没敢继续说下去。

罗浮问:“继续,到底是怎么惹来的祸端?”

这故事刚听到一半怎么能说停就停。

李牧思索片刻整理用词,说:“那对夫妇的老爹请我那兄弟算卦,问他们家将来会不会大富大贵。

我那兄弟看了一眼正在喂奶的妇人,说胸口有痣的人,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结果那一家人听后就很是高兴,因为那名年轻妇人的胸口正好有一颗红痣。”

“这不挺好的吗。”

罗浮托着下巴,疑惑道:“求卦就是为了求个彩头或者盼头,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就酿成了祸事?”

“那家人当时确实挺高兴,不仅给了我那位兄弟不少银两,还杀了家里的猪来招待他。”

李牧苦笑道:“可是等我那位兄弟刚离开不久,那对年轻夫妇的老爹和那个年轻妇人就被一同押进了官府,最后两人被侵入猪笼,活活淹死。”

罗浮神采奕奕,故事已经从最开始的民间趣事走向更有话题性的家庭人伦上。

“难道那对夫妇的老爹趁儿子不在吃了妇人的奶水?”罗浮思索道。

李牧突然瞪大了眼睛,嘴大大张,“公子难道听说过这件事?”

“瞎猜的。”

罗浮呵呵笑道。

其实这并不猜到。

越国是个类似于前世古代的封建王朝。

能够识文断字的文人在总人口中所占比率极低,有可能一个村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个能识文断字的。

在这个教育知识普及极为匮乏的时代,人们更加相信神魔,相信帝王,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怪力乱神之说。

那个算卦的说谁胸口有痣,谁就是有福之人。

换个念头想,谁要是吃到那颗痣,岂不是也能沾上一些福气?

“后来那家的母子便报了案,两人公堂对证,称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那个兄弟在背后唆使导致的。”

我那兄弟才刚到另外一个村,就被一群官兵五花大绑的架到了县太爷的府上。

本来像他这么骗子是要判个几年的,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坐牢之前用身上的银子打通了关系,然后只进去了一个月就出来了。”

李牧叹息道:“出来是出来了,可是身上却留下了官府的案底”

罗浮对越国的法律多有了解,据越国法律规定,但凡身上留有案底之人,不得经商,不得参加考试,不得出远门。

想要消除案底的方法只有一种,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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