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似乎有些太着急了。”
等到这位隶属内阁秘书监的白衣文士很是潇洒的离去,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很痛的裴时信,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才转脸看向了帐篷后面:
“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随着他的这句话语,一个身材高大的魁梧老人,从后面慢悠悠走了出来,哪怕是在这一座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身上的重甲也没有卸下。
这是一个两鬓微见斑白,脸上却没有任何胡须,依然威严在身的老男人,他身上那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气质,寻常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他就是帝国第三神将,骠骑大将军杨佑之!
因为参与平定了‘前太子之乱’,而身披当年先皇御赐重甲的杨佑之,在椅子上坐下来,压得承重极大的红木椅子吱吱作响,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仅仅是兄弟不和,都被人看出致命漏洞,这才有了玄武门之变;现在,最年长的三子,因为母亲受到排挤的缘故,如此的抱团取暖不说,还对那位正在受宠的贵妃娘娘更是心怀愤恨。正在推行新税法的陛下,不得不防一手呀。”
“只是,也确实有些赶鸭子上架了,当初你就不该拦着,让我直接把他带到岭南平叛,也能立下一些军功。这样的话,即使在坐在这个火山口上,我也能正大光明的调动一些不错手下,来支援这位老部下。可现在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好解决了。这么一大摊子摆在面前,即使这个臭小子真是个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让一位历经两朝都手握重兵,而且深受器重和信任的大将军,说出不好解决四个字,足可见其中的分量。
“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家的消息都很灵通;直接给我明说:在一旁打打边鼓可以,可要是让他们的嫡系子弟亲自上阵的话,我还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裴时信也是满脸的苦恼。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沉吟了许久,杨佑之突然莫名的冷笑了一声:“毕竟,哪怕是我们这些所剩不多的老人亲自出手,要想和那三座隐藏在帝国黑暗之中的大山,直接掰手腕,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大将军,前几日你可是不是在这么说的。”
听到杨佑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抱怨,一一下子就有些愕然的裴时信,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这位似乎看到了什么,脸上竟然有些心灰意冷的大将军,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无所谓了,反正他还年轻,不用这么着急出头的。”
“可是,我们却快要退下来了,到时候谁给他站台呀……”
听到眼前这位杀伐果断,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竟然会来了这么服软的一句,一直默默耕耘的裴时信,立刻有些急眼了。
“再着急又如何?”
看到一向冷静的裴时信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杨佑之的嘴角霍然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弧度:“不说这些丧气的事情了。我还要带着小丫头回岭南处理一些后事,这个臭小子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
“老将军,如果平时自然没有问题;可现在却是和那三家对上,就凭我一个连调动百名禁军出营,都要提前备案的老监军……”听到对面的老将军要把这个大锅甩给自己,担心会出意外的裴时信,再次叫起苦来。
“放心吧,有人皇坐镇神都,那三家的某些人即使心里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对他直接出手的。更何况,那些老古董心里也十分的明白,之所以会突然恢复这个早就半死不活的组织,不过是陛下对他们的一种警告罢了。”
杨佑之的眼角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嘲讽:“呵呵,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新建一个,而是让他接手这个可以随手被取消的残花败柳。”
……
“笨蛋,猪头!”
自从并州大营的禁闭室里,从没有受过这等委屈的萧晨一蹦三尺高,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萧十三的脑袋上,嘴上更是骂个不停。
刚才还直接抄家伙硬干的萧十三,也是站着不动,任由面前这位个子比自己矮许多的白衣青年,蹦跳着一次次摔巴掌在他的大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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