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明和宋璟年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尴尬得很。
两个人都是藩王的世子,同时入京为质,看上去倒是同病相怜。可皇帝让他们入京就是想防着他们的父王造反,他们若是在长安城里来往过密,势必会让皇帝更加不安。因此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即便是打了照面,也不多说几句话。
宋璟年一入京就将京城中的一干纨绔尽数比下,成了风流世子,和权贵子弟打得火热,这长安城里谁家的的新鲜事他都知道,算是放浪形骸第一人。虽然有结党营私之嫌,可他来往的也都是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更终日只是斗鸡遛狗,喝酒赌钱,皇帝也就不大管束。
反而是这谢思明,他不像宋璟年这样出挑,默默无闻,有时连门都不出,更一门心思地向太子赵文铎示好。宋璟年都还记得,他们入京为质的第一天,宫里开了盛宴来接风洗尘,席上赵文铎只是夸了一句谢思明身后婢女的一双手好看,谢思明居然让人活生生砍下了那双手来献给赵文铎。
那女子还是他的宠妾,这般示好,投靠之心一览无遗,也正因此,赵文铎对他多有照拂。不仅是在皇帝面前会替他说些好话,有什么好事也都想着他。谢思明也是个聪明人,他既然投诚了皇室,便再不与任何人来往,有人送上门的好处也都被他拒之门外,因此很得皇帝和太子的信任。
这样一个人,安插一个如此聪明的眼线在宋璟年的枕边,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皇室的意思?
难怪这影卫眼看着沐冬进了世子府也不敢说这是谁的指使。
安插细作这事,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蜀王世子府自然是有别人的眼线,可别人那里未必就没有宋璟年的人。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谁也不信谁,要紧的是,这沐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打探消息这么简单。
她想出那样的法子来,又是栽赃嫁祸,又是借刀杀人,明摆着是想要成为宋璟年最亲近的妾室,她这般所为,为的是什么?
人常说,榻旁不容猛虎,若这只老虎就这么睡在了宋璟年的床上,日后只怕......
宋璟年只是一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遇事定要多想一想,且要往最坏处想,这样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宋璟年想定之后,便问,“谢思明那里我们的人,你可联系过了?”
“联系过了,倒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说,谢思明有时候会一个人在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待上许久。”
宋璟年轻抿了嘴唇,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这话外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厢房里,有什么秘密?”
“这个不好说,厢房不大,看上去就是花园子里给花匠放东西休憩用的,所以属下也不敢确定。”
一间小小的厢房,四四方方一眼就能看个清楚的地方,谢思明却在里面待上那么久,有异必妖。
“怕是有地道密室,这吴王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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