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
河间府内,第二日陈昭霖携着一队人马南下,三十几名门客跪在程沣泉面前,恳求还王教头一个公道。
程沣泉来回踱步,心中打着算盘,他猛地拍向身旁木桌,大声命令道:“今后沈大壮接替教头职位,在北方各处寻找习武之人,日夜操练,待可行之日,除掉金耀祠设立的练兵场!事成之后,每人五十两白银,做安家费!”
众人兴奋怒吼,发誓要为王教头报仇,沈大壮回头扫视,却未见楚京墨。
大雪一夜未停,周遭已是冷得骇人,楚京墨站在积雪之中,仰头看着城门上已冻得发紫的头颅。
那一石子,本是救他的,却没成想害了他,但为什么王教头要对他致谢,明明王教头那时,已经知道了自己必死的结局,他看着王教头紧闭的双眼,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取下来吧,陈昭霖已经南下了。”
不知何时,沈大壮站在楚京墨身后,他满眼泪水,看着那个视王家刀法为祖传珍宝的人。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陈昭霖,一定会。”楚京墨两目微红,缓缓上前,扒住外凸的石砖,爬上城墙。
沈大壮心知楚京墨必有故事,但他没有多问,也没必要多问,只是在楚京墨伸手取头颅时,他大叫一声:“小心!”
一枝流箭刺在城墙上,城外已经安插了金耀祠的子弟,他们几人手持镀金长弓走出密林叫道:“喂!陈祠主不是说了吗?三日之内不能取下!”
“我管你。”楚京墨伸手,硬是要取下头颅,又是枝箭,这次刺穿了楚京墨的右手,楚京墨忍痛,拔出那枝羽箭,强行取下头颅,他痛感难忍,从城墙上跌落,还好沈大壮将他接入怀中。
“疯子!”金耀祠子弟们大喊大叫:“疯子!快!给陈祠主送信,你完了!兔崽子!”
楚京墨对金耀祠子弟的辱骂并不理会,只是与沈大壮一道,走向王教头的坟冢。
白鸽挥舞着双翅,在漫天白雪中遨游,血色的瞳仁在眼眶中瞧来瞧去,最后它看到了一队车马,便好似雄鹰般扑下,落在了马车的窗子上。
帷幔掀开,白鸽识趣地踩上那人的手指,陈昭霖取下信件,看后又递予窗外的陈朱严。
陈朱严读后,询问陈昭霖:“刚行出不远,不然我带人杀回去,平了河间府?”
“不必。”陈昭霖抬手阻止,解释道:“程沣泉这枚棋子,可以弃掉,留在河间府的子弟,能活便活,死也不足惜,毕竟都是其它祠门送来的人,狗咬狗,也能少几百张吃饭的嘴,现在要紧的,是想想如何拿下晔台山,那几个老道士,唉,难搞哦。”
陈昭霖语罢
,落下帷幔,倚靠着绒枕,闭眼思虑。
王教头的坟冢,立在了深山之中,找到时已被大雪覆盖,甚至于墓碑都不见踪影,楚京墨便拿来一块平木板,用石子在上面刻下王教头的真名。
“楚六郎,别看你用刀不行,字还写得挺好。”沈大壮蹲在楚京墨身旁烧着纸钱,忍不住赞叹。
“行了。”楚京墨用几块石头立住墓碑,对沈大壮说道:“王教头死了,你也别再叫我楚六郎,以后叫楚京墨就行。”
沈大壮点点头,看到楚京墨的脸蛋,又忍不住内心躁动:“楚京墨……你咋长得,那么像女人?”
“像吗?”说起像女人,楚京墨脑海中浮现出山林染的模样,他邪魅一笑:“我认识一个更像的,身上还有奇妙的体香呢。”
“嘛玩意?不敢想不敢想。”沈大壮捧起王教头的头颅,放在他的尸体上,他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哭道:“王教头,黄泉路上若有拦,王家刀法教做鬼,走好。”
楚京墨也磕了三个头,随沈大壮下山。
“楚京墨,你想不想学王家刀法?王教头毕生的愿望,就是能找个筋强骨壮的徒弟,可他只找到了俺们几个傻大个,但俺早把王家刀法的招式背了下来,你功底比俺强,学了之后必定能让王家刀法名扬天下。”
“我?”楚京墨弯了弯简单包扎的右手苦笑道:“就这只手,也能学?”
沈大壮重重点头:“当然能!王家刀法中,手只是其中一环,王家刀法的精髓就是动用全身,唉!说多了你也不懂!明天让门客自己练习,俺单独教你。”
楚京墨不好拒绝,也确实想看看王家刀法最强之处在哪,便点头答应了沈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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