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墨出了慧谦茶馆,率着鹰犬,漫步在顺京城中,楚京墨不喜轿子,认为那是女子才会坐的东西,男子应以骑马为主,但顺京城内除巡捕办案,马上不得载人,无奈楚京墨只得步行,一日万步,以至于每日都要磨坏一双布鞋。
也正是楚京墨这特殊癖好,曾有几十名家仆忍受不住,跪求其父楚淮调职,久而久之,调职家仆令楚淮心烦意乱,他便安排了四名善走家仆,日夜跟随,这四人虽是武艺不高,但说起走路,也是一日磨坏一双布鞋的主子。
走路是走路,楚京墨手也是从不闲着,左抓一把瓜子磕,右捡俩包子啃,就是此般,却无商铺抱怨,甚至会将店铺安设在楚京墨必经之路上。
缘由便是楚淮吩咐过,拿人物件不可少人钱两,但楚京墨拿的东西琐碎,几文的东西家仆又没心思与商铺计较,索性出门拿上一袋碎银,一家给一块,不用找钱,省了麻烦,也是其乐融融。
天已入九月,凉风习习,碧空万里,楚京墨嘴里咀嚼着新出炉的热乎包子,正瞧着身前摊位上的首饰挂件,忽而远方传来一声惊雷锣响,吓得楚京墨手里包子飞了出去。
回头一望,街道尽头尘土飞扬,最前走着个戴竹编斗笠,穿黑色布衣的小老头,他枯瘦的手里拎着铜锣,咚呛一敲震天响,定睛一瞧他身后,跟了数百江湖武林人士,有的白面书生,有的凶神恶煞,持戟带刀乖乖跟在老头身后,其中还混杂着几名捕快,生怕这些武林人士惹是生非。
斗笠老头没行几步,又是敲锣,这次伴着锣声,他深吸口气,半仰起头,沙哑却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从口中吐出:“甲乙丙丁四字榜,一三五七重排列!”
楚京墨释然一笑:“终于把你盼来了!”
武林高手分品级,便有了甲乙丙丁四个字,称‘四字榜’,其中除了甲字,乙丙丁又分了七个品级,一品最高,七品最低,入这四字榜,是江湖人士翘首以望的,而所有江湖人士,都以入甲字榜为终生目标,可十几年了,甲字榜仅有寥寥三人,未加过,也未减过。
四字榜街设在顺京城西、应京城南,每三月更榜一次,此次更榜,已是众人所称‘九月榜’,趁天不寒,江湖人士便齐聚顺京城与应京城,来瞧瞧自己的排名变化,所以这九月榜的热闹程度,与会试揭榜不相上下。
楚京墨父亲楚淮,做为三雅祠名正言顺的祠主,算是个正儿经的江湖人士,而楚京墨嘛,靠着他爹威名,也是个二半吊子武林中人,自然要瞧一瞧那四字榜有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他便笑呵呵地挤入人群,晃晃悠悠走入那四字榜街。
四字榜街不设吃食店铺,卖的都是武林秘籍、斧钺钩叉,街道两侧挂上竹简,其上撰写的便是四字榜的排名了。
甲字榜人最少,实力最强,便挂在四字榜街尽头,上面三行大字。
‘剑门山主徐一川’
‘不动明王刘云祈’
‘锦袍红蟒孙江月’
这三人,便是那遥不可及的甲字榜三位顶尖高手了。
“我在哪,我在哪……”十几年甲字榜从未变动,楚京墨也不再像第一次见到般惊诧不已,只是低头抬头,从丁字榜七品看起,仔仔细细找自己的姓名。
两柱香的功夫,有个家仆大叫道:“少主!我找到了!”
楚京墨听闻,笑得合不拢嘴,一步迈出五步远,眨眼间到了家仆面前,从那丁字榜上小如蚊蚁的名字中寻找自己。
终于找到了,丁字辈五品第四百七十名,比上次前进了十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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