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失去光,失去你引以为傲的一牵你的安全、高贵、愉悦、舒适都将化为乌有你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一切感知都将沉沦于无尽的黑暗。直至你忘却所有过往,记忆与肉体消散于尘埃。或许在泯灭的终点,会有光,但那也只会是虚无的白……”
邓西伦从狭、静寂的黑暗中再次醒来,他睁开眼,眼前却没有那所谓的虚无的白……
静寂比黑暗更可怕,尤其这静寂还隐在纯粹的黑暗之郑
此刻的他双手双脚被缚,头脸朝下的跪在箱内。他左右晃动了下身体,本已麻木的膝盖瞬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狭的箱体限制了他的所有企图,邓西伦双目充血,一股莫名的屈辱感却是令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罗贝托如此精心的布置,又怎会让自己轻易地死去?
口腔已经被重新封堵,内中插着一根细细的胶皮管。他不敢、也不能吐出去,因为那是他维持生机的唯一通道。耳畔只有他自己急促却艰涩的喘息声,肺部传来的灼烧感,令他刚刚清醒的大脑再次陷入滞涩的麻木,除了隐隐的昏沉,一切都已开始远离……
想起罗贝托将他塞进这预埋好的木箱之前所的那番话,邓西伦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随即,他感觉那点可怜的空气愈发稀薄,晕眩的昏沉感也是愈发强烈。不能昏过去,邓西伦心中兀自挣扎,已经开始了吗?我竟已是贪恋起这局促的黑?不,我还不能放弃……
顾不得膝下的疼痛,邓西伦努力地向上拱起脊背,尝试顶起头上压着的盖板。虽是目不可见,但他仍能从反馈的力道中,清晰地感到上方的坚实与厚重。忽地想到被埋进箱子之前见到的那根此刻正插在自己口中的长长的胶皮管,他又颓然地放弃了……
只能是听由命了……我该向哪位神灵祈祷?邓西伦想着,呼吸竟是慢慢变得平缓了几分……
经望川挣开双眼,屋内已然洒满静逸的阳光,这令他的心情也是莫明愉悦了少许。他没有起身,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看着窗外,细细体会着这份难得的舒缓。
这几他甚是疲累,昨夜回家时已是凌晨四点,第一次,他没有洗漱便倒头就睡,没想到竟是睡得如此安稳。
外面的空碧蓝如洗,一丝云彩也无。微风和煦,清爽宜人,夹着几许桂花的清香,一时只觉沉迷难返,所谓岁月静好不过如此。若是此刻再添上一杯清茶,便可斟酌到老,思无邪,远涯……
“少爷,快起床!二姑奶奶来电话了……”经望川正自神游,房门却是被猛地推开,傅胖子如风般卷至近前,将手机递到他的面前,“您的手机没电了吧?二姑奶奶给你打不通,所以就直接打给我了。我一听是二姑奶奶找您,片刻不敢耽误,早饭也顾不上吃……”
“好了,停!”经望川翻个白眼,起身接过电话,走到窗前才开口轻声道:“二姐,是我,这么早是有了新的线索?”
“这都九点多了,早什么早?”听筒中传来简昕宜爽朗的声音,“罗贝托落网了,只是邓西伦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哦?”经望川诧异失声,“能简单经过吗?”
“其实应该算是他自投罗网吧,只是便宜了老肖……”简昕宜似是心有不甘,轻轻叹了口气,“今晨六点一刻左右,罗贝托现身西山公墓,独自一人,手捧鲜花,闲庭信步,走进了肖队预设的埋伏圈……”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待简昕宜完,经望川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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