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化城乡瓷业兴盛,在城乡的青山绿水间,时有兴旺的瓷窑点缀其间。这里的水土,经过一番水火的涤荡,浴火重生,凤凰涅槃,造就了流传久远的精美器物,也滋养着这里淳朴的乡民。陆文龙身处瓷都,又有亲友经营窑场,营生做得风声水起,更是早有跃跃欲试之心。

这天午后,方云山刚从永春妹妹家回来,正坐在二楼的茶桌前闲坐。阿龙也躺了一会,来到茶室,提起茶壶给老丈人斟了一杯茶。

“阿爸,早上颠簸了一路,中午没有小睡一会?”阿龙问道。

“有的,刚躺了大半个时辰,刚起来泡壶茶,喏,这是阿玲他姑姑让我带回来的春茶,你也尝尝!”

“是个好茶,喉韵很好!”文龙啾了一口,点头称道。

“这几年云芳家的窑场又扩大了,这几年是发了家了!”方云山欣慰地说道。

“阿爸,我曾和阿玲设想过,我们身在瓷都,如今阿玲又在研习瓷塑,要是我们也能开个窑场,趁年轻发展我们的家业,那有多好!”陆文龙道。

“先不说其他,如今你正在修习举业,往后若能及第,单单阿玲和我,人手恐有不足……”沉思了一会,方云山捋须徐徐开口道。

“阿爸,我自觉学业尚浅,要赶上最近这期的乡试,恐难有七成把握,我打算下一期再上省城赶考,这几年正好扎实学业,也可帮着打理家里的营生。”陆文龙道出自己思量已久的想法。

“其实,这次我去永春云芳家,本想宽限一下资助我们盖土楼的银两,林富反劝我不必挂念,还建议我们在德化也可经营窑场,在财力和门路上,他还会支持我们,他还让我问问你和阿玲的想法呢!”方云山微笑道。

“姑姑家真是待我们不薄,每当阿玲做好一尊瓷塑,都要带到别处的瓷窑烧制,她也正向往要是有像姑姑家的窑场就好了。”陆云龙顺水推舟,心里赞成林富的说法。

“只可惜我那医道不够精专,阿玲只要有进取之心,做什么都顺其自然吧!”方云山感叹道。

“阿玲做的瓷塑,形神兼备,看来她还是有几分禀赋的!”陆文龙赞叹道,一边看着走进茶室的阿玲。

“你不急于求成,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材之功’,在加上你前些年忙于生计,荒废了学业,我看缓缓也是对的。”方云山思量一会,也赞成陆文龙暂缓科考的想法。

陆文龙心里也清楚,这次考得秀才,和应知县的提携是分不开的,是有几分运气使然。方云山心里还是欣赏这个女婿的,毕竟一个年轻人有自知之明,心性沉稳,实属难得。

“我们再细细思量一番,趁我这把骨头还没有太老,我们好好搏一搏!”方云山宝刀未老,雄风犹存。

“阿爸,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天时地利人和,我看值得搏一搏,定能成功!”陆文龙表露雄心。

“天时地利人和,阿爸!”谈话间,阿玲笑着应声说道。

……

有了这番想法,方云山又带着两个年轻人去了几趟永春,细细考量了几番。

有了林富的财力支持,再加上德化的天时地利,方云山决定开窑烧瓷。

就在陆文龙一家忙着筹划瓷窑之时,福州的老朋友投奔阿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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