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得外面,“嘎吱吱”大门开了,陈一发立刻俯身,把店主抱起来,大步流星,火速送到二楼的客房,眼疾手快地关上房门,一个大鹏展翅,纵身跃到客厅的屏风后面。

不一会,客厅门开了,陈一发隔着屏风的缝隙,瞧了瞧,正是那三人,只见那壮汉头上裹满了白布,活脱脱像个木乃伊,陈一发暗暗想道:“这是去治伤了,”老头进了客厅,就直奔屋里去,他刚到门口就傻眼了,门开着,地上扔着个袋子,里面的人不见,惶恐道:“哎呀,不好,人跑了。”三个人在屋里一顿乱翻,床上,床下,柜子里,没头没脑地找,还是没找到,老头摸了摸脑门道:“他有伤,跑不了多远,上楼去找找,”三个人转身从屋里出来,直奔楼上去,老头前脚刚踏上楼梯,只听的一声呐喊:“狗贼,拿命来。”

陈一发嗖的从屏风后面跳出来,右手从腰间抽出青云碧血剑,弓腰曲膝,脚尖一弹,一个流星追月,朝那老头小腹就是一剑,老头一个鹞子后翻,躲了过去,怒道:“少管闲事,”陈一发皱皱眉喝道:“哼,这事我管定了,盗贼,人人得而诛之,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快快拿命来,”说罢,右手一挥青云剑,一个燕子穿云,:“看招,”横刺过去,正好刺到老头的左臂上,老头刹那:“哎呀,”一声,几步鼠窜,闪到了壮汉的身后,壮汉回手从腰间抽出匕首,一个犬扑虎,返刺了过去,陈一发往后侧身,左手抓住壮汉的手臂,右手一个霹雳剑,“噗,”壮汉痛喊道:“妈,呀呀,”噗通,咣,昏死在了地上,胳膊被劈成了两段。再看那老头吓的是,脸色白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青,右手捂着左臂,两腿发抖,哆哆嗦嗦,颤颤巍巍,跐溜,瘫坐在客厅的柱子下面,伙计像受惊的野马,拔腿就逃,陈一发大喊道:“呔,往哪里去,”顺手拿起桌子上打翻的茶杯,扔了过去,恰巧砸到伙计的左脚后跟上,伙计翘起腿,用手握着,一顿呜哇乱叫,陈一发正要上前将他拿下,那伙计一激灵,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撒向空中,耷拉着腿就跑,陈一发抬头一看,不好,速扯了下衣襟,沾上桌子上洒落的茶水,将嘴捂住,瞬时五颜六色的雾体,弥漫的到处都是,陈一发一愣,暗暗道:“这,这不是父亲的百花散吗,怎么会在他手里?”陈一发来不及多想,箭步如飞追上前去,一个扫堂腿,将伙计撂倒在地,挥剑指着伙计的胸口,厉声道:“你这百花散从何而来,说出来饶你不死。”伙计惊的是魂不附体,闭着眼睛,嘴巴抽搐道:“大,大,大侠饶命,这是,我,我兄弟从一个叫,陈恚什么德,的老头哪里偷来的,”陈一发是气炸了胡须,气竖了眉,气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兄弟叫什么,快快招来,”伙计哆嗦道:“方,方国珍,”陈一发把剑挪开,一把抓住伙计的衣领,大声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今天暂且饶了尔等狗命,如若我老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定不放过你们。”伙计急忙匍匐在地上,连连喊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陈一发将三绑着,送去了官府,随后就去和傅秀朝,林岳他们汇合了,一见面,陈一发把事情的经过,和傅秀朝这么一说,三人马不停蹄地就往岳阳赶。

三人饿了道边小摊上随便吃点,渴了喝些泉水,走的是心急火燎,疲惫不堪,林岳眼也睁不开了,是腿也迈不开了,没办法,陈一发背着,整整三天三夜,终于赶到了岳阳。

到了岳阳,一看,眼前的情景比临安好不倒哪去,到处都是难民,正是正午时分,本来三伏天就热,太阳又当头照着,陈一发感觉一阵眩晕,晃了几下,傅秀朝连忙把林岳从陈一发背上放下来,给陈一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陈一发大喘几口气,定定神,感觉好点了,三人就直奔陈家老宅。

到了家门口,陈一发敲敲门,朝里面喊道:“父亲,父亲开门,我是一发,”不一会,里面有人回道:“咳,咳,咳,是……是发儿回来了吗?”陈一发听到老父亲的声音,是满眼含泪,轻声道:“父亲,是发儿,”这时门开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打里面走了出来,满头银发,面似靴皮,眉白如霜,眼无神色,鼻子乌青,哆嗦着嘴,老泪纵横道:“是,是我的发儿,你可回来了,”陈一发看着眼前的老父亲,心如刀绞,噗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父亲,是孩儿让你受苦了,”傅秀朝也连忙跪下抽泣道:“父亲,是儿媳不孝,”老人家弯下微弱的身躯,将陈一发与傅秀朝扶起来,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一发,傅秀朝,带着林岳,扶着老父亲回到屋里,向老父亲细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方国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外地人,逃难湖南岳阳,在岳阳聚集了一些,年纪差不多大的浑孩子,在金鹗山立旗为王,经常到岳阳城里,打家劫舍,也不伤人。陈一发的父亲陈恚德,是岳阳有名的大夫,如今已是一百六十岁的高龄了,老人性情豁达,善于养生,经常自己研制一些中草药,百花散,是老人用来防身的药物,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一般老人外出时,带一些,那日老人上山采药,年纪大了忘记了锁门,就被方国珍一伙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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