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银说的盐碱地应该就在这附近,但为什么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你抬起头当然看不到,哪有盐碱地是长在天上的。”

“有挖苦我的力气,不如留着等会多挖点盐碱土回去。”

“不就蛮力大嘛,瞧把你神气的……等等!”

举着火把走夜路的艾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在了忽然停下来的顾南山背上。

她揉了揉鼻子道:

“怎么了?”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你看脚下,一层层白色的东西,那都是析出来的盐。”

……

顾南山和艾尔用兽皮裹着一大包盐碱土,走在回营地的路上。

盐碱地不算远,来回大概只用半天时间。

有了盐之后,就算是蜥蜴肉,也多多少少会变得可口一些。

但就在临近营地的路上,顾南山突然发现了点异常。

是脚印,新鲜的脚印。

当然不是活人的脚印,而是灰老鼠的。

这些老鼠们,在顾南山搬道新的营地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过身。

此时它们的踪迹突然出现在营地附近,让顾南山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不过按理说,那些老鼠天性胆小,在没有猩红之月的情况下,不可能敢于袭击营地。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顾南山还是催促艾尔加快了脚步。

当初灰老鼠趁他离开时熄灭营火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

但当一个人这样想的时候,就说明意外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不管愿不愿意,这枚种子,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很不巧,丰收日是在今天。

当顾南山和艾尔感到营地的时候,看到的是即将发生的惨剧。

五只灰老鼠将留守营地的秘银团团围住。

其中一只已经扑向了她。

而秘银却只是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已经认命。

这个距离,即使是艾尔投掷出大剑,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但,

来不及。

大剑再快,也快不过秘银即将被撕裂的喉咙。

该死!

老鼠怎么会有胆子接近营火!

除非是无人的时候。

该不会……

难道在它们的视角下,一个人留守营地的秘银毫无威胁吗?

该死,它们一定是在猩红之月时偷看到了战斗的场面,才会认为不参与战斗的秘银毫无战斗力。

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早些同意秘银拿起剑,学习成为战士。

就不会有现在的惨剧!

什么坚持,什么野心,在深渊的残酷面前不值一提!

就在顾南山如此作想的时候,一瞬面临死亡的秘银突然睁开了眼睛。

数步之遥的彼端,顾南山看见她睁开的眼睛里闪动着如星辰般璀璨的神采。

这绝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表情。

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在绝路中开辟出一条笔直的坦途。

通常我们都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奇迹。

“光。”

秘银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

随后,在她身周闪耀出了,自深渊降临起的第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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