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亚洲华夏国
时间:2120年5月
五月一号开始放三天月假,二号下午三点钟李清水带着九岁的弟弟李金鱼去了夏g东区的一家快乐迪KTV赴约两个同学的聚会。
江跃和黎姚这两个高中一起鬼混了近三年的狐朋狗友在高考前夕选择了最轻松又不至于没书读的一条路——单招。
两人顺利挣脱了牢笼,不用参加高考便提前预定了隔壁城市某所近两年才新修建的私立大学,一个月前已经搬走了教室里的所有教材书籍,提前享受暑假了。
听说那所新建大学的名字叫做冬城未来新世纪科技大学。
刚碰面时李清水便送了两人各一本自己珍藏多年爱不释手的旧本书籍。
“《防骗三十六计》?什么鬼?你送我这个干嘛?这特么不是你最爱的书么?你不要了?”江跃拆开新包的美女书皮看了一眼书的名字,赫然是李清水曾经高一时不知从哪里买来藏在课桌里反复阅读了多年的旧书,忍不住有些惊讶。
“不都说进入大学就算是开始踏入成年人的世界,正式步入社会了嘛,江跃你小子其他都还好,就是脑子特笨,太好骗了,这书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已经用不着了,送给你,拿去好好研究研究,进了大学别被那些新室友骗去弯腰捡地上的肥皂,咱们大老爷们活着就图个体面,到时候别放假回来了在我面前嘤嘤哭泣讲诉你的辛酸血泪史就行了……”说到最后李清水和黎姚忍不住咧嘴大笑了出来,
“尼玛……”江跃也忍着笑,没好气的咕哝了一句,翻看了两页,正文前的扉页上有陈旧已褪色的笔记,赫然写着: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在仰望星空。”
江跃认得这歪歪扭扭玩世不恭的字迹是李清水的。
“其实送你这书不是我的最爱,我最爱的是送给黎姚这本。”
旁边的黎姚扯开同样的美女书封,江跃凑过脑袋看去。
“《无毒不丈夫》?你送黎姚这书干嘛?”
黎姚的声音很斯文,软酥酥的,他点点头同样问道:“对呀,你送我这书干嘛?你想让我在大学里今后变得像你一样说话喜欢挤兑捉弄别人?我才不要呢……”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完全只是希望你接下来的大学时光可以领悟到这书名的后两个字,你小子浑身就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太娘了……”
这次换做李清水和江跃一起咧嘴嘿嘿的笑,黎姚白了两人一眼,故意做一个气呼呼的模样。
江跃忽然想起什么,好奇的伸手扒拉开黎姚手上的旧书扉页,同样已经褪色的淡淡字迹,写着:
“人,无信不立,无毒不丈夫。”
江跃对李清水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真狠,真奇怪在13班这两三年来我和黎姚居然还能和你玩得下去……”
“哈,你们两人皮糙肉厚嘛,耐怼!”
接着几人便开始谈天说地,时而干吼两首,接着聊起了下午一点多天空上乍然出现的那几道光芒异常的极光。
天空乍然出现那种奇异光束的现象,其实早在好几个月前就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只不过最近变得异常频繁了起来。
江跃说根据他家里做工程建设的老爸的说法,是咱们这夏城附近的山区地带在做什么神秘的国家级地下工程建筑,开山用的激光炮意外发射反了。
黎姚对此坚决不赞同,国家级的地下工程建筑,那激光炮再怎么意外,还能几个月接二连三的失误意外朝天射?
几人一顿说笑,关于那冲天而起的神秘光柱聊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李清水笑着问起两人选择了什么科技专业,准备研究飞机还是大炮?
“江跃你小子今后大学三年会不会都在研究怎么让飞机飞得更持久?黎姚就研究怎么设计大炮把你的飞机打下来?”
一旁专心吃着果盘的弟弟李金鱼突然插话,顺势补刀。
“那你们在大学还是挺有意思的嘛,三年里姚姐姐就用自己的大炮追着打跃哥的飞机?”
黎姚已经习惯了这小子叫自己姐姐。
江跃翻个白眼,捏着李金鱼的脖子笑骂:“你这小不点跟着你哥哥别的什么没学到,就学会了贱!你这样子今后在班上会没女生喜欢的!小小年纪,得趁早改正!否则今后做一辈子毒嘴单身狗!很惨的!”
黎姚嘿嘿傻笑两声,看着江跃把李金鱼按在果盘里整,小孩子拼命挣扎,笑得咯咯的响,嘴里还在用刻意夸张了模仿黎姚声线的娘娘腔语调大喊:“讨厌啦!你这死鬼,还不快放开人家,人家只是个小孩子嘛!你不要这样子啦!”
李清水听着弟弟这贱贱的语气顿时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想吐,又莫名的好笑,这小子贱起来,真的不亚于自己。
“小金鱼儿真他妈可怜,小小年纪跟着李清水除了学会嘴毒耍贱,什么也没学会。”
江跃受不了小孩子这刻意恶心的语调,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松了手,一巴掌拍在李金鱼的屁股上,大骂。
“滚那边去吃!”
李金鱼笑得涨红了脸,端着果盘跑KTV包厢对面的沙发上嘿嘿坏笑不停。
江跃接着说,“现在选什么专业?那学校有些什么专业我们都没弄明白!我们也是糊里糊涂就近选了这大学,听说是这两年新建的嘛,想着学校设施和宿舍都新,而且姑娘也多,条件应该不错,听说入学对成绩要求也不怎么苛刻,就考语数外三门,题目简单得仿佛真把我们单招的学生当你弟弟这样的弱智!考完了接受体检,体检过了就被录取了。今后三年得好好浪一浪喽,等着毕业了拿了文凭,家里托关系随便找个单位上班,妥妥的。”
李金鱼听江跃说自己弱智,立马把手里的西瓜放在嘴边从左往右一抹,然后朝着江跃一张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一阵扫射,吐完咯咯的大笑。
江跃抓起身后的抱枕顺势砸了过去。
李清水见弟弟越来越嚣张,渐渐过分了些,瞪了李金鱼一眼,小孩子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坐在原地吃西瓜,不敢再猖狂。
江跃和黎姚也没再逗这调皮鬼。
“卧槽,这么轻松的吗?”
李清水讶异的感叹一句,接着问:“但是我听说体检不都是进了大学才会进行吗?而且我们高三不是已经在市人民医院进行了一次体检吗?”
“不清楚,反正我们这大学挺重视体检的。”江跃说。
黎姚接话:“没错,我们去单招那天好几个人就因为体检没通过才没有成功被录取。”
“而且那大学的体检和我们在高三的体检完全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李清水感兴趣的问。
“高三体检都是测量体重身高、视力、是否红绿色盲,验血以及简单的心肺检查这些,但是那大学着重测试什么大脑内核电波,和肌肉神经与什么东西融合后的反应能力。”
黎姚一本正经道:“对的,听说是这么个名词,还是我们偷听给我们做测试的两个白大褂在走廊抽烟时候的对话听到的,整个大脑测试就在一个布满仪器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戴个头盔,两三分钟就完了。然后完了在手脚肌肉上贴了十几根测量仪,也不知道是电流通过还是针头扎了,开始测量后就麻麻的,肌肉无法控制的抽搐。”
“嘿嘿……那你躺床上抽搐了几下是不是顿时就觉得念大学也就那么回事儿,索然无味了?……还有你大脑这个电波是检查你是否精神病人吧?怕招了你们两个精神病进大学搞破坏?”李清水听完嘿嘿坏笑着说。
脸上在笑,但心底却是五味杂陈,在去单招前两人也曾约过李清水一起,三人的成绩两次诊断考试都在四百分上下,很难通过高考考上好一点的普通本科类的学校。
李清水也曾动过主意,十七八岁的年龄,谁不想轻轻松松念个大学,认认真真谈谈恋爱?
但是一听说私立大学每学期学费加上生活费至少要一万多便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的家境不允许,父亲已经病逝了多年,母亲独自一人在乡里靠着喂猪种田养家糊口,他带着弟弟李金鱼在城里租了个简陋的房子念书,自己一人勤工俭学支付房租、生活费。
靠着父亲生前的关系,他在夏城屠宰场每周末兼职杀猪,周一到周五晚上在他以前的吉他老师老王开的大鸟王酒吧里做个服务员,也算勉强维持得下去。
关于未来?
自从他父亲病逝后,这些年他每天入睡前脑子里都会时常想起未来这个词语。
可是未来他又能怎样呢?
他不是没有梦想,自己喜欢音乐,从小就梦想站在宽阔的舞台上,站在聚光灯下,纵情呐喊,数万人围绕着他高声欢呼,举着灯牌。
就像他在送给江跃那本《防骗三十六计》扉页写的那样。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在仰望星空。”
他在阴沟里努力挣扎着,想要把头伸出这井底的泥淖,好好仰望欣赏世界的星空之美。
奈何他如今连三流本科的大学都无法读得起,而学音乐参加艺术招生考试之前那好几万的集训费用他更加不敢想象了。
这个梦想,他连提都不敢对他母亲提起,担心给母亲增加心理压力。
他如今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不惜一切,照顾好弟弟,让他好好念书成长,等他长大懂事了,一起给母亲分担经济和生活上的重担,至于挣脱逃离开这片阴沟之地仰望星空的梦想,他很懂得隐忍和伺机而动,经过这两年在屠宰车间和酒吧服务员的历练,他认为自己的心理已经强大得只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便能一步登天,走出社会的底层。
李金鱼吃完了果盘,独自一人拿着话筒站在对面沙发上蹦蹦跳跳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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