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烤人心,又不能让你死,只好杀了他。”刀疤脸拔出军刀,笑着对杨凡说。
他又用白胡子老头的衣服擦干了刀上的血迹,说道:“既然我们能用德语交流,留着这老东西也就没什么用了。”
“你疯了,他可是博士的人。”肌肉男的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他死了,我们怎么和博士交代?”
刀疤脸把刀放回了腰间,耸了耸肩说:“即使不杀他,让博士知道我们私自审讯这小子,也没咱俩好果子吃。再说了,人活着就会遇到许多意外,每一个意外都可能使人死掉,他当然是……当然是被毒蛇咬死的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肌肉男还是呆呆的盯着地上的死尸,身体打了一个冷颤,微微抖了一下。
刀疤脸拍了拍肌肉男的肩膀,说道:“今晚请兄弟们吃烤人肉。”说着话,他向人群走去,“记得把这老家伙的心给我烤个八成熟。”
密林深处,夜深人不静,树林中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叫。
被打之后,杨凡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胀痛。同时,他又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觉得有一些怪异,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这里的树林似乎与他平常所见过的都有所不同,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仔细观看,却是发现了不同。
周围的树木,足足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但由于光线昏暗,却看不清这些树到底有多高,但终归要比普通的树高出许多。
眼花了?还是这些树本来就长的又高又大?
从出生开始算起,杨凡几乎从没挨过打,更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刀疤脸这几拳的力道非常大,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要散开了,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这群人还在吃着烤肉,大声的喧嚷着,似乎在庆祝什么东西,空气中,草木的香气和烤肉的香气混在一起。
只要想到这群老外正在吃的肉,是从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胡子老头身上割下来的,杨凡就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强忍着才不吐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他预感,过去二十几年平静、安稳的生活即将结束,而他的生活轨迹也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大变。
仿佛在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命运由天不由人。
回想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了,没有任何的波澜。生活一直都是按部就班,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没遇到过大的起伏。即使是在可预见的未来,生活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
似乎,自己的一生都将这么过去,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
杨凡出生在大兴安岭。
大兴安岭杨家在当地算是名门望族,延续数代而不衰。整个家族一直延续着“家长负责制”,也就是家族掌门人管理整个家族内的大小事物,是整个家族中最有声望和权力的人。
这种传统、封建和稳固的家族,却在建国之后的数十年里呈现出了衰败迹象。虽然风雨飘摇,但仍旧是屹立不倒。
在杨凡刚满五岁的时候,他就被迫离开了大兴安岭杨家,独自去到北京生活。据说,这是他太爷爷的遗愿,在整个杨家,没人敢违背杨老太爷的旨意。
在北京,杨凡生活在一户陈姓人家中,陈姓夫妇自然就成了他的养父养母。而据养父说,他的太爷爷曾救过他们的命,他们是在报恩。
长大一些后,杨凡想知道更多关于他太爷爷的事情,可他的养父养母却始终支支吾吾,不愿意多提。
杨凡从小就十分聪明,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老师和家长也都很袒护他,顺利地考上了重点大学。
而且,他从小就发现自己对于洞悉人性、洞察人心很有天赋,善于从别人的细微表情变化中,观察出很多不易被人察觉的信息。
所以,在选择专业的时候,他果断的挑选了比较冷门的心理学。
毕业之后,他就留在了自己熟悉的北京,和朋友合营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他也逐渐成为了京城名医。
然而,就在一年前,在他治疗了一个名叫冷梦唯的病人后,他却犯了一个小错误,一个行业内的禁忌性错误——他和她,相爱了!
可是,好景不长……
突然,一阵奇怪响声将他从回忆重新拉回到现实世界。
那声音有点像是动物的低吼,又好像是植物根茎之间摩擦产生的,总之是很怪异,隐隐的有些恐怖气息。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怪响并不是由周围传来的,而是来自于地下,似乎大地都跟着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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