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会儿我请夫人来祠堂,您和她好生认个错,夫人这么疼您,还特意让我来给您上药,想必是准备原谅您了,您好好认错,她便不会舍得让您再跪了。”
小翠上好药之后就出去请陆夫人。
陆清尘脑中正思索着该如何向母亲解释之时,却突然听到小翠在院中喊着跑了回来
“少爷,少爷,不好啦,夫人她晕倒了”
“晕倒了?快去请郎中!”
陆清尘说着便要站起来,可是双腿早已麻木不听使唤,刚要起来便又酸软地扑倒在地。
“刘伯已经去请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小翠赶紧伸手搀起陆清尘,半拖半揽着,将他扶进东厢房。
陆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般,气息微弱。
陆清尘跪卧在床前看着母亲虚弱地样子,心中悔恨难当。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竟发现她曾经柔软的手掌上已经有了薄薄的茧子,粗糙不已。
陆清尘转头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小翠被问的一怔!
“从昨天我回来,就没看到张妈和小浣她们,人都到哪里去了?”
“老爷过世前,有桩买卖出了问题,绸缎庄被抵了债,家中所剩银钱不多。所以,夫人给了张妈她们每人一些银子,算是安置费,将她们遣散了,现在家中就只剩下我和看门刘伯了……”小翠低着头说。
怪不得母亲的手上会起薄茧,家中少了下人,恐怕很多事她都要躬亲而行。母亲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从未料理过家事,父亲过世,他又不在身边,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妇人想来是吃了不少苦罢!
陆清尘心中酸楚不已,看着母亲发间隐隐闪现的根根银丝,暗骂自己竟如此自私。过往十几年只顾着埋头于自己专注的事情,从未多加关心过父母双亲。如今,子欲孝而父已不在,以后一定要长久地陪在母亲身边,时时关心照顾她,才不枉读了多年圣贤书,习那忠孝仁义之礼。
身后,老刘头已经请来了郎中要为陆夫人请脉。
陆清尘慌忙起身,站到一侧,看着老郎中闭着眼细细诊脉,心中焦灼不已。
“我娘她……”
“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操劳过度导致,老夫开上几付进补的药即可,少爷无需担心!”老郎中捋捋花白的胡子说道。
陆清尘松了口气,待老郎中写下药方便请他去正堂喝茶,又嘱咐小翠赶紧前去抓药。
那只小翠却很难为情地说道:“少爷,家中早就没了进项,前几日,夫人典当了几件首饰,得来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药铺那地方又从不肯赊账……”
陆清尘从小虽然算不上锦衣玉食却也是吃穿不愁,从未想过有一天家中会面临如此窘境,好在他从盤州回来这路上花销不多,琴无涯赠予的银子还剩下十几俩。赶忙让小翠找出来,拿好了前去抓药。此时,他心中真真是心酸无比。
陆清尘给母亲盖好被子走出厢房,看着送走郎中的老刘头着急忙慌地去厨房烧水,赶忙喊住他,问他家中如今到底是怎么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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