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绮云端着装着安神汤的药碗,一点一点好不容易才全部喂进了曲濯钰的肚子里。

“紫槿。”南绮云唤来曲濯钰的贴身婢女紫槿,坐在床边,不怒自威。“说说看,为何没跟着小姐。若是说不出来,我可不管你是父亲派来的人。”

紫槿跪在南绮云面前,顿了一下。“少爷嘱咐奴婢,有他跟着总比奴婢跟着更能保护得好小姐,奴婢不敢僭越。”

“罢了,你起来吧。”南绮云轻轻抚过曲濯钰的脸庞,“如若没有你和你娘,鸢鸢也不可能这般平安长大。”

紫槿站了起来,垂着头,“奴婢不敢当。”

南绮云卸下外人面前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叹了口气,“我那时刚和老爷逃回来,族中上下都认为老爷娶我实在是不该。是啊,将军的女儿,这个身份让我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好在夫人生下了少爷,老爷的嫡子。”紫槿微微动容,有些笨拙地安慰着。“族里那些企图占掉老爷财产的人也就没了法子。”

“可是,这个曲家终究不还是有透风的墙吗?二房太太和她的女儿曲文锦,偷偷使绊子,把老爷手上的铺子活活抢了十间过去。”南绮云仰头叹息一声,“后宅的勾心斗角、锱铢必较,太累了。我倒是怀念起当年打马过街、和弘一嬉戏打闹的日子了。”

曲濯钰其实早就醒了,一直装睡,越听越觉得心寒。上一世,父亲家产莫名少了一半,爹娘生活拮据,追根究底竟然是把自己推向所谓“真命天子”贺熠燃的二叔、二叔母和她所谓好姐姐曲文锦!

“娘……”

曲濯钰呢喃着,装作刚刚苏醒的样子,慢慢撑起身子。

“鸢鸢……”南绮云拉过曲濯钰的手,“阿娘决定了,过几日,你随阿娘去金陵。你啊,年纪轻轻也少把事情闷在心里,难道,阿娘还信不过吗!”

曲濯钰点了点头。

四日后,南绮云带着曲濯钰去往金陵。

同样,与上一世一样要去金陵,只不过迟了几日。有些事情,应当能避免了吧?曲濯钰执着书卷,迟迟没翻动一页,盯着书页上的字发着呆。

“小姐,马车里太晃,不可以看书,伤眼睛。”紫槿抽走曲濯钰手中的书,细心地用烘干的花叶夹在其中。“小姐,大夫也说了,魇症的诱因,有一部分是您思虑太重。”

“你……思虑太重和我魇症有什么关系!你净听我阿娘瞎说!”曲濯钰伸手想去把书拿回来。

马车猛地一停,曲濯钰没坐稳,从软椅上跌了下来。紫槿赶忙上前扶起曲濯钰。

“怎么回事?”

曲濯钰刚想去挑起马车帘,被紫槿拦下来。

“奴婢去看看,小姐您好好呆在马车里。”

紫槿跳下马车后,曲濯钰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人。

过了没多久,紫槿扶着南绮云上了马车。

“阿娘,怎么回事?”曲濯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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