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温从云昆回来之后,又提起了徐荣兰。

听说他们的儿子如今也长大了许多,长得很像他母亲。

柳府接连传了好多信到云昆,还是希望柳密和徐荣兰带着儿子回去看看。

大抵还是想看看自家孙子吧。

秦俏又想起了许多年前,在顾宴温去陇城那段日子,收到的一封来信。

那信纸上画着柳树,想必是徐荣兰两口子寄来的吧。

荣荣窗下兰,密密堂前柳。

多美好的诗句啊,他们俩人,也算是如愿以偿,幸福美满了。

宋羡鱼一直嚷嚷着要生女儿,终于在一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捡到了一个女婴,抱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最后,取名为崔灵儿。

关于她的姓氏,崔临渊和宋羡鱼争执了很久,直到小丫头醒来后就一个劲地往崔临渊怀里扎……

看来,宋羡鱼还是不招女孩子喜欢啊,白瞎了他一副好皮囊。

秦俏养的猫,是从宋羡鱼府里抱回来的。

宋羡鱼平日里最爱逗小猫小狗,可奈何崔临渊厌恶这些小动物,总是拧着就扔了出去。

最后,秦俏看不过就把猫抱了回来,原本还有一条狗的,只可惜病死了。

那猫在王府里还闯了不少祸,还好顾宴温没说什么,不然猫也快半死不活了。

时间啊一晃就过去了,这是秦俏嫁到裕王府的第十年。

这些年来,也平平稳稳地过来了。

“顾宴温……”秦俏披着外衫坐在屋子外面的阶梯上,靠在顾宴温的肩膀上。

顾宴温今年三十二岁了,看起来更加沉稳了,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沉稳的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倒是脾气越发不好了,特别是在指导云麒的功课的时候。

那死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问三不知,天天就想着玩。

若不是有谢家的司南带着他,只怕学业也荒废了。

“一晃我们都老了。”

秦俏感叹道。

庭院里顾云麒同顾云麟玩得正开心,手里拿着烟花棒,一摇一晃。

看着她们笑,便觉得什么烦恼没没有了。

“哪里老了,”顾宴温搂着她,脸上也带着笑,“还有力气再生一堆呢。”

秦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一个云麒就把你气的半死,若是再来几个,你岂不是不活了?”

“若是男孩儿,就送给晏书他们家,若是女孩儿,就把顾云麒给送去。”

顾宴温若有所思地说到。

沪仪郡主和顾晏书自成婚以来,也十年有余了,可膝下仍无一子。

太后娘娘虽也催着他赶紧纳妾,可顾晏书却是装作不闻,也算是遵守了对沪仪的承诺。

一生只娶她一人,永不纳妾。

“你舍得吗?”秦俏知道他说的假话,却还是附和他问了一句。

“当然舍得,”顾宴温突然认真了起来,“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这话让女儿听到,”秦俏说到,“你就慢慢哄她吧。”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秦俏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尤其是这一两年,顾云麟对顾宴温的占有欲愈发地强烈。

秦俏隐隐约约记起了不堪回首的那几幕。

“爹爹,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顾云麟软软糯糯地说到,在顾宴温的怀里不肯起来。

“那你娘怎么办?”顾宴温问到。

“阿娘又不是顾家的人,”云麟掰着顾宴温的手指头,“……我才能嫁给爹爹。”

“小坏蛋,我怎么不是顾家的人了?”秦俏问到。

“可是阿娘姓秦,不姓顾啊……”云麟天真无邪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秦俏被她的话噎住了,她竟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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