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金秋十月,天气渐渐就开始转凉。

得了消息说康熙这日不忙,安嫔果断来了御书房,见康熙正在写字。

目光略过桌案一隅的镂花紫金铜香炉。

康熙觉察有人进来,专注写完一行,抬头看了看,复笔走龙蛇。

“这月初六是四阿哥的生辰,宴席是大办还是小办,选在哪儿,总想跟皇上说说,臣妾心里才有底儿。”安嫔道。

“听听他皇额娘的意思吧。”康熙口中所指的皇额娘,自然不是景瑜这个生母,而是养母佟佳氏贵妃。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今年从简,不必太过奢侈繁琐。”安嫔道。

“那便设在翊坤宫。”康熙道。

“奴婢也这么想,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安嫔说着,又道:“皇上难得清闲,臣妾就不打扰了。”临走的时候,道:“对了,榛儿凌晨时候采秋露,煮了花果茶,甚是新鲜,皇上可以去尝尝。”

康熙应下,再写了两个字,失了兴致,收了笔默默伏案坐了会子。

心情不太好,许是秋风萧条的缘故。

康熙明白安嫔专程来一趟的用意,绝不单为了设宴之事,后面的话才是关键。

长春宫。

进宝来报,说皇上今日翻的是榛贵人的牌子。

景瑜端着绣框飞针走线,竟也渐渐熟稔起来。

这要按说,以她现代人的思维,夫君去找别的女人,就算不会嫉妒的暴跳如雷,怎么也得有点酸溜溜的才是。

而现下,听说康熙去了永寿宫,她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奇怪,她是冷血动物?没得感情?

“小主的绣工越发精进了,这绣字不似绣图,百转多变,反而更难,也不让咱们帮忙,可真真是用了心思。”铃兰道。

“要绣百福图送给四阿哥作为三岁诞辰礼,虽不是最贵重的,一定是最用心的。”月瑶道。

“其实还是手生,不过想来小阿哥应该不会介意为娘的绣工差,只要心意在就好了,何况这次是代表咱们长春宫送,更来不得马虎。”景瑜说着,其实早做了打算。

荣嫔这些年并不宽裕,所以先前她们的礼物才会被笑拿不出手。

的确,论财富有蕙嫔,论权势有贵妃,再贵重的东西,恐怕也会被淹没。

琳琅也曾劝她送拿得出手之物,这倒是真的。但思来想去,皇宫中什么是缺的呢?

原先,身主做的小鞋子、小衣服什么的,未免太小气。

想到今年绣一幅百福图,请大师念了佛开光裱起来,尚属好寓意。

只是确实有点大幅,以她个人的配礼来说太喧宾夺主,便就与荣嫔商议,以此作为长春宫的主礼。

说回来,之所以这么在意四阿哥的诞辰,因为她可是知道的,根据历史记载,她这个额娘和四四关系相当不好。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内里缘由,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在她身上发生,但现在多做点,以后总会派上用场——她可不想和这个以后会当皇上的儿子闹僵,所以破冰行动,得从娃娃抓起。

心塞,还要处心积虑琢磨怎么和亲生儿子搞好关系。

正想着,刚搬进长春宫没几日的郭贵人脚步轻盈进来了,道:“姐姐好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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