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瑜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原先眉心那颗痣的大小、颜色,令康熙卸下几分防备。

“嗯。”他点头,道:“朕记得你祖父额参先前累任御膳房总管?”

景瑜点点头,康熙又接着问道:“你父家母家皆是几代医药膳食传家,而你阿玛威武却是担任武职。”

“回皇上,正如皇上所说,奴婢的阿玛现在京畿担任包衣护军之职。”景瑜道。

“家中还有什么人么?”康熙问道:“可有兄妹?”

“回皇上,奴婢的额娘走得早,阿玛又与额娘伉俪情深,所以自额娘去后,阿玛就一直未曾再续,故家中只有奴婢和家妹二女。”景瑜道。

“你阿玛是个重情之人,也是个有福之人,”康熙感叹,道:“他有决定自己是否婚娶的权利,而朕却没有。”

景瑜很意外康熙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不如何回答。

就连康熙自己都很意外,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符合身份的话来。

不过眼前这个女子正如当年荣嫔一般,初见就感到自然亲近、信任,亦或正是因此才会真实流露。

见她一脸尬色,康熙道:“你前些日被犬伤,现在可好些了?”

呃,这是在关心她呢。“回皇上,已经痊愈了。”

本以为这个话题该就此打住,毕竟被狗咬这样的事实在也太狗血,可谁知道康熙竟忽然走到她跟前,道:“咬了哪里?朕看看。”

嘤~~康熙的声音极轻柔,比当初刘院使给开的上好绒棉纱布对伤口的保护呵护还要治愈。

毕竟纱布包的是外伤,康熙的关心有种治愈心灵的功效吶,正想着,忽然回神提醒自己——醒醒,他可是皇上,一个坐拥三宫六院的人,一个糖衣炮弹就把你给炸晕了?

康熙掀开她的裙角,往下翻了翻靴筒,还是看不到,便就扬起那张认真严肃的龙颜,道:“朕帮你把靴子脱下来。”

啊?康熙帮她脱靴子?景瑜第一反应是脑袋不保,连忙收了收腿,道;“皇上,让奴婢自己来吧。”

康熙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将她的靴子拽下来,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再说这里没别人,朕不会治你的罪。”

康熙轻轻的将她的裤脚往上一层层翻卷上去,露出脚踝,才看到被咬的地方,虽然愈合的很好,但还是有两处深粉的印痕。

“是愈合的不错,基本看不出来了。”康熙把裤脚放下来,道:“是朕的疏忽,后宫守备不严,才会令你受伤。”

景瑜道:“都是突发状况,再说那时候侍卫刚好是接班的时候,不能及时赶到也是常事,皇上不必苛责他们,也不必自责的,只是小伤。”说是这么说,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接班也不至于一个人没有,后来才知道,当时是宜嫔宫中出了贼,侍卫全被叫去抓贼才会导致误事。

这种伎俩也太小儿科,皇城大内连只不明的鸟也飞不进来,怎么会进来贼?再说,延禧宫离假山处不近,要调走侍卫,也不必舍近求远去那里叫人。

最有可能就是宜嫔和蕙嫔关系最好,蕙嫔先前支会了宜嫔这么做。

不过现在养狗太监和春晓都因此殒命,再不会查出个一二三来,就这样也只能算是空猜测,没什么实际意义。

“小伤?朕可是听说你差点因此丧命。”康熙道。

“托皇上的福,奴婢有惊无险。”啊啊啊,你这小嘴真会说,景瑜暗自佩服自己。

“适才提起你被咬的事,朕已经嘱咐隆科多惩办那几个擅自离守的侍卫,给你们长春宫加强了守备。”康熙道。

其实想来那几个侍卫也是惧怕宜嫔既得宠又有家世,就算明知犯错也不得不从罢了。有点于心不忍,便道:“谢皇上挂念,侍卫也是奉命行事,还望皇上开恩。”

“你还是这般心善。”康熙看着她,从前的记忆愈加清晰了,她是因为落水救人才患了痴病,所以他额外赐封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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