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桌面三声响,宁霖猛然惊醒,一黑色的影子从左边的余光中闪过。紧接着听到那冰冷渗人的声音传来。
“还有15分钟收卷,有些同学这个时候,还在打晃子,还在梦游,不仔细检查,有没有漏题,审题,不要自以为是,看清楚考号、名字写对没有。”
“可以提前交卷哈,卷子放在桌子上,带上自己的东西,不要出声。”
只听得考场内一阵哗哗哗翻动纸张清脆声。
有几个同学陆续起身不小心蹭到桌子声、碰到凳子声,断断续续塑胶鞋底小小翼翼摩擦地面声。
“叮铃铃......”电铃声响起。
教室里象炸开了锅,瞬间骚动起来,只听见监考老师立马站起身。
“收卷了,全体同学起立,停笔,不许再写。拿上自己的东西,出教室。把卷子和草稿子留下。”
“停笔,不要说笑,不要发声。抓紧时间,带上东西,出去,出去了”。
考生们分别从三个考室拥了出来,说笑着,奔跑着,打闹着,整个学校都解放了似的。与“知了”声融入一体。
这个时候,知了更是带劲了,叫得更是欢了。
宁霖在监考老师威严的指挥下,随着同学们走出了教室。
一阵热气袭来,炙白的阳光刺眼,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后背
与衣服有些黏,拽拽衣角,好似有一丝丝透凉,舒服一点。
偶尔有同学打招呼,问考得怎么样,都只是淡淡一笑。
突然后背一阵微风扬起,肩膀一沉被人紧紧搂住,后背再次与衣服黏在一起。
“幸子,我们亲爱的班长同学。考得怎样呀?我可是完了,我可没有政治头脑,没有这天份,可真是把我给整治到了......”
宁霖头一缩,从那个滚烫有些湿漉漉手臂中逃脱出来。
“王维芳,警告你,不要乱叫。”。
说着挑起眉,那双有些温恼的单凤眼,瞪了一眼王维芳,接着睨一眼周边同学,再次拽拽衣角。径直往前走。
王维芳圆脸懵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反转过身,钩下头来,看了看宁霖微肿的双眼,认真一本正经起来。
“你怎么了?”
宁霖没有吭声。
她俩一前一后顺着平房教室,就到了两层教学楼背面,顶着火热的阳光,走下十来级台阶,走向操场顶头跑道外边沿两株硕大的黄葛树。
远远可见黄葛树宽阔的身躯和它那无数的褐色枝杆夸张有力地伸展迎合着阳光。
较高大粗壮的那颗黄葛树一结实枝杆上缠着几圈铁丝栓着铁钩上面挂着一根碗粗10米来长油黄的兰竹杆,与地面相距3、40厘米笔直垂掉着发着锃亮锃亮的光。
宁霖走近竹杆,眼睛闪过一道生机,抬头望望,蹲下身,将脚上那双白球鞋带拆散重新系了一遍。
立起身,把书包从肩上取下来,拿出手娟擦了擦双手,放入包内转过身挂在王维芳的脖子上。
然后走进竹竿左手上右手下抓紧竹竿,向下用力拽了拽,接着双脚一蹬地,身子一跃,白色双脚背交叉缠挂在竹竿上,如燕子般敏捷噌噌就上了杆顶。
王维芳仰起头张着嘴羡慕的双眼盯着宁霖跟着上了杆顶,不到三妙钟,只见那白色的衣服飘带飞舞起来,整个人如蛇般嗖地又梭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拍掌,宁霖已经站在地面拍打白衬衣和蓝色棉绸裤子。任由竹竿在身后晃荡。
“你可真厉害。”
王维芳叹服向她竖起大拇指,口气满满的佩服和羡慕。
这项运动,一般是男同学才玩的。没几个女同学喜欢。
但是宁霖就特别喜爱这项运动,骨子里对越有挑战的事,她越想尝试,以宁霖的速度,学校没有几个男同学可比。
“唉,我就只能是猴子似的嘣两下,爬两步就没劲了。吃奶的劲也到不了一半。自叹不如呀,果然是我们全能的班长同学了。”
“这有什么。”
宁霖不以为然。转身到了旁边另一颗黄葛树下。较其他地方凉爽了不少。
阳光只能透过密厚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地面,洒在泛着黑褐色铁锈光亮的双杠上,虽然露出铁锈本色,但被学生们汗液浸得锃亮。
宁霖和王维芳,分别站在双杠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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