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娅雯是个圆盘子脸,头发高梳着云朵髻,倒也显得脸盘长了些。她眼睛随她母亲,她母亲是胡人,所以眼睛大而有神,五官深邃。
因她尚未嫁人,发髻上也只得簪银钗,大约是嫌银钗太素,便又在发髻旁簪了些白色和粉色的小花。
上身是深色襦衣,印着深色的花纹,浅白色的披帛,挂在手臂处,下身是浅红色罗纱群,裙摆末端绣着两层白色小花,绣工精益,那小花每走一步都似活了似得。
苏枝曦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便道,“黄姐姐这身衣裳做工实是精巧,像是把园子里的花,都采来定在了这裙上似得。”
黄娅雯听了,很是受用,原本板着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挤出一个不能说难看的微笑。
苏景嫣见了,轻咳了一声,道,“我瞧姐姐神色无恙,想来应当是没大问题。今日黄姐姐及笄,难得周王和齐王也来了,姐姐若是无碍,便莫要说先走的话,省的扫了黄姐姐的兴致。”
黄娅雯听了苏景嫣的话,也缓过神,硬生生道,“不错,难得今日人齐,枝曦妹妹若是走了,确令大家少了兴致。”
苏枝曦听着黄娅雯的话,心中冷笑,看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暗想今日怕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重生一世,回忆从前一生,她也知道自己从前仗着一副姣好容颜,任性跋扈。
可到底她从来也没有得害过任何一个人,为何偏偏她们要这样苦苦相逼?
前世她性子直爽,遇事也是直来直往,从未考虑过世俗的眼光,对人也是真心诚意,从不用恶意揣测他人。
正因如此,才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而不能自救。
这一世既然给她重来一次,她自然不会任由他人从中做戏,白白坏了她的名声。
苏景嫣见她就不做声,生怕她真的要走,便低声补充道,“姐姐,裴哥哥听说姐姐在此,也来了。此时正在留园等着姐姐过去呢。”
苏枝曦余光瞄到黄娅雯的脸色越发难看,才知道前世自己是有多小看了她这个嫡出的妹妹。
前世她也是在嫁给了李承载之后,才知道原来黄娅雯一直心系裴之寒。
后知后觉她才想起几次宫宴,黄娅雯对她冷嘲热讽,与李承载煽风点火她与裴之寒的旧事,事出为何。
苏枝曦暗中紧握着拳头,抬眼依旧是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笑盈盈道,“今日黄姐姐及芨,之寒哥哥就算是来,也是冲着黄姐姐来的。妹妹说这样的话,黄姐姐误会了我不打紧,别让她误会了之寒哥哥,倒让子寒哥哥的心意都白费了。”
说完,她牵着余吟月的手,一脸坦荡的看着黄娅雯,道,“今日姐姐及芨,各家姐妹都是来为姐姐道喜的。姐姐最大,姐姐若是不嫌弃,我便留在这。若是姐姐心疼我伤势,不恼我先离席,我便同余妹妹一起回去。”
苏景嫣见黄娅雯神色中已无怒气,心中埋怨其无用。
她上前一步,握着苏枝曦的手,笑道,“姐姐如今说话越发的生疏了。黄姐姐向来与我们姐妹交好,又怎么舍得姐姐走呢。况且我们前来,也是留园里众姐妹的意思。”
她侧头看着黄娅雯,另有深意道,“黄姐姐今日及芨,各姐妹蠢蠢欲试想给黄姐姐庆生。姐姐自小拳脚功夫了得,各家姐妹都翘首以待,黄姐姐与我也在众人面前许了承诺,今日定要大家大开眼界。姐姐这时要走,倒叫我们二人为难了。”
经苏景嫣一提醒,黄娅雯才想起留园内那群等着看戏的姐妹。
当下便一咬牙,狠心道,“枝曦妹妹还是和我们一同去吧。”
苏枝曦知道今日这一出戏,是不唱不行,便也不做无谓的挣扎。
她不动声色的别开苏景嫣的手,低声道,“那便走吧。”
穿过黄家的廊亭,前世在今日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也有了些支离的片段。
苏枝曦好武不喜文,苏景嫣便求的林母,给她寻了几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师傅,教了她一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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