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爷一把扔下扫帚,抱住儿子,连声否认道,“不是,你没负她,她死了,人死如灯灭,她生前你待她好,这就够了,阿护,够了!你该放下了!”

右相爷心疼的看着儿子,“她要胡闹,你陪着她;她要养男宠,你由着她,她生前享福,死后……死后也该放你一条生路了,阿护,跟为父回家吧!”

夏侯护转头,看了眼灵堂后,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爹,我们回家。”

她干净利落的走了,可他不能,他有为人子女的责任,他得背负起这责任,这一生,她是他的任性,她走了,他也不该再任性了。

夏侯护挺直腰背,苍白的脸上带着坚毅,他扶着右相爷,一步步走出大公主府……

树倒猢狲散,随着长公主病逝,驸马爷休妻,男宠们也离去不少,府上真算起来,已经没了正经主子,但群龙无首可不是事。俗话说得好,矮子里面挑将军,挑来挑去,公主府挑大梁的任务,落在了曾经得过宠的谢梓安头上。

驸马爷休妻,驸马爷带来的下人,也都收拾包袱,回了原来的府邸,绿意本想跟着一起走,但谢梓安不愿意放人。

她是宫里出来的,隶属宫女,宫女按照规矩,须得役使至二十五岁,方能让其还家、婚配。

颜卿死前,曾将她和红妆的卖身契,一并给了红妆,不仅如此,还准许她和红妆,在自己死后离开,且给她们备了今后成婚时的添箱。

但这些谢梓安不知道,红妆不愿意替绿意解释,颜卿也不会跳出来,自讨没趣。

说实话,她是个小心眼的人,若没有那天的事,她们要走,颜卿也不会记恨,毕竟人走茶凉,世态如此。

但绿意扒上新主的同时,还不忘踩旧主一脚,实在让人生气,她递过来的这碗茶,颜卿喝在嘴里,很不是滋味。

而红妆向来稳重,她是颜卿身边的管事丫头,金银丝软、首饰、打赏皆由她负责,和绿意比起来,她在下人中声望较高。她说没有绿意的卖身契,就是没有。

任凭绿意说破嘴、磕破头没用。

不仅如此,她敛眉顺目往谢梓安身后一站,便给谢梓安这个刚刚掌家管事的男宠,壮了三分势头。

管家是先皇赐给颜卿的老太监,为人精明、能干,故而颜卿虽死,府上也走了夏侯护带来的一大批人,但在他的操持下,大公主府倒也没乱,依旧井井有条。

只是门可罗雀,冷落萧条,不比往日势大。

除了绿意,颜卿很满意自己调教出的下人。

“青萝是吧?你是谢公子身边伺候起居的?”红妆走过来问道,她细细打量着颜卿。

颜卿一怔,应声是,握着的扫帚,下意识移到身前,想挡住她探究的视线。

红妆素来聪明能干,套话之事也不是第一次干,她驾轻就熟地抿着嘴,平日里淡然的笑容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不悦。

“听闻你伺候过殿下,为何我和绿意都不曾见过你?”

颜卿心思一转,打起了太极,“姐姐说笑了,伺候谈不上,不过是替殿下办差的,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替殿下办差的,往日热闹,少说也有百来号人,姐姐没见过我,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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