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简直不敢相信,这株枯死了多年的桃树,就在自己半个多月的悉心浇灌之下,恢复了生机,甚至还开出了花来。
于是天一峰又像是多年前那般,住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小丫头。
等到天彻底亮了之后,罗诗兰才离开了天一居,走的时候,她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或许是因为这株桃树开花了,又或者是,因为白舒真正进入了修行的大门。
白舒这天上午没有下山,只坐在暴雨冲刷过后,显得发白的石凳上,嗅着桃花的清香,仔细感受着天地间浓郁的灵气。
到了中午的时候,罗诗兰又回到了天一峰上,给纸鸢带来了几身衣服,才下了峰去。
罗诗兰说的不错,她小时候的衣服,果然是做工精细,用料上乘,一般人家给自己家姑娘穿的衣服,和罗诗兰拿来的这些衣服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以此白舒就可以推断出来,在罗诗兰小的时候,白访云究竟有多疼她。
纸鸢喝过了药之后,发热的症状就慢慢消退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换上了新衣服,丝缎缠身,纸鸢便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变成了只随时可能翩翩起舞飞走的鸢儿。
没有了那些暴雨和寒夜之后,白舒这才将纸鸢的容貌看了个清楚,她长得有点儿像是混血儿,头发黑色中有些偏栗色,眉眼弯弯,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的时候,深色的眸子里面流露出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高高的鼻子下面是一张抿成一道精致红线的红唇,白舒很难想象,等纸鸢长大了之后,会是一副如何的倾世之颜。
纸鸢早上起了床,就开始忙里忙外的帮白舒整理房间,她在忙碌的间隙,还不忘为白舒沏上一杯茶水。
纸鸢她现在话不多,但却是闲不下来。
白舒隐隐感觉到了纸鸢现在的状态,她心里空,所以才会显得沉默。
白舒从屋子里找了把梳子,对外面喊道:“纸鸢,来我帮你梳下头发,咱们等会儿下山吃饭去。”
纸鸢闻言愣了一下,才走过来坐到了白舒的身前。
白舒以前经常给凌问儿梳头发,梳各种发式,他都非常在行,不过给纸鸢这么大的小姑娘梳头发,倒是第一次。
纸鸢带着栗色的头发柔软顺滑,白舒将纸鸢的头发理顺梳好之后,将她脑后的头发平分于两侧,再束结成环,使其对称而自平垂,又用发带将两个发环束好,给纸鸢梳了一个双平鬓。
窗外有一只蝴蝶,正围着桃花飞舞,白舒帮纸鸢梳好了头发,她还尤未反应过来,依旧怔怔的看着窗外的蝴蝶。
白舒一直认为,描写女子出神写的最为传神的一句,便是那句“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响,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
他没想到纸鸢小小年纪,也会有这样的表现。
“怎么,不喜欢天一峰么?”白舒将梳子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
纸鸢这才回过头看着白舒,仔细想了一下才道:“喜欢。”
白舒温暖的笑了笑,拍了拍纸鸢的背道:“走吧,带你去见见我的师兄们,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二人下了天一峰,来到开阳宫中时,最先见到的便是五师兄杜语善,他正在院子中,将竹篓中的药材铺到草垫上,晒着草药呢。
“五师兄。”白舒上前和杜语善问好。
杜语善不会说话,但也一眼看出了白舒已经入了动心境,他拍了拍白舒的肩膀,表示鼓励,却看也不看纸鸢一眼,又继续去整理着药材了。
白舒早就知道杜语善的性子,也不在意,打了声招呼,就往里面走去。
眼瞅到了午饭的时间,但院子里面却只有萧半山夫妇和方兴与陆星盛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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