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的酣畅淋漓,直到月底才停,天色也是暗沉沉,日头却不知道何时挂起,空气里满满都是雾气和潮湿,福喜昨日玩的兴起,周身却进了凉气,一路不停的喷嚏
“啊嘁…………啊嘁…………啊嘁”
一路走一路出着喷嚏声,不远就看到一座村落,双手抖了抖身子,提起劲就加快了步子
沿着入口的土路向里慢行,福喜边四处观望,边往里探步
“真奇怪,这里头的路这么窄……”
福喜走在瓦屋之间嘟囔着,又够着颈脖查看更远方,没多久便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待看到来人已被福喜惊了一下
“你是谁?哪里来的?到我们村子里头做甚呢?”
福喜看着迎面而立的乡村小丫头,一身旧布深衣,发丝盘成一团绑攥于脑后,脸如满月饱满十分,两手端着个木头盆子,往里扫了一眼,都是些带泥的草叶子,福喜也不知道是什么,尴尬一笑,将随意绑起的蓑衣蓑帽甩到肩后
“惊扰了,小尼是平阳城里头西林寺住持的弟子,正出门游历,行至此处,可否舍杯水喝”
说着将空着的那只手竖摆到胸前,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霓娜,你在跟谁说话呢”
闻音入耳,拨雾而来
福喜惊讶的抬起头望向来人,乡间的旧衣罩身,不太合适的裤脚遮不住底层的脚踝,露出斑驳的布鞋,一头墨发清散的绑覆脑后还带出丝丝杂乱,如玉的面盘精致的摆着五官,肩上提着粗粒布袋子
形似芽月,身如寒潭,有君如仪,现于乡野
福喜呆愣片刻即回神将刚刚的来处又道了一遍
“我们也是信善人家,正准备出门治药草,那是霓娜,既然缘见,便进来喝杯热水”
岘山温言回道,转身返归,将肩上的袋子放在墙侧
立于梁下,寸至矮檐
温和的朝福喜言道
“我去给你打杯水,霓娜且招待师傅进来休息片刻,我们晚些再去打理药草”
名唤霓娜的小丫头斜着一只眼看了下福喜,撇了撇嘴,摆弄了下怀里的木盆,头也不回的跟着进了屋内,福喜笑笑沿着矮小的双开木门提腿而进
不一会功夫,福喜便手拿着热水,喜滋滋的坐在堂厅竹椅之上,笑眯了眼睛,咧弯了嘴角
“你是叫霓娜吗,真是好名字,你们家里是做初药的吗,果然好福运”
霓娜坐另一侧,木盆摆在脚边,此时正无聊的拨弄着里面的细泥,闻言抬头撑眼带起了发鬓覆绳的尾细,悠悠荡荡
“你不是来烦扰岘山哥的吗”
话不对题,这才笑容上脸继续道
“不好意思啦,这附近许多姑娘来寻见岘山哥,我以为你也是”
福喜看着她眼里的淳朴,露出梨涡,抿嘴浅笑
“出家人,众生皆无貌,怎会耽于幻像”
霓娜咧嘴一笑,好奇的看着福喜问道
“出家怎地没有剃度?”
福喜耐心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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