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潮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在现实中穿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人类万年文明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
何况宋潮还不是从现实世界中穿越过来的。
从这些人的角度看，不管以前宋潮穿越了多少次、曾经是什么人，反正最近一次是从《水浒传》里穿出来的，而且还是武松。
这是什么状况？
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小说世界里穿出来？
《水浒传》中武松的人生是施耐庵根据各种民间话本创作出来的，虽然据说宋朝真有个武松提辖，那也是出自野史而非正史，大概率是老百姓编出来诅咒奸臣蔡京的。
可宋潮真的在水浒世界里以武松的身份正儿八经生活了五年，他的脑子如果没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这就像高高兴兴走在路上突然就碰到一只真正的唐老鸭，操着一嘴沙哑的美式英语，你是怀疑对方有问题，还是自己的世界出了问题？
帝国集中力量研究宋潮绝对是灾难性的，竟然意外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大有问题，极可能不是真实的。
如果世界真有问题了，大家该怎么办？
宋潮认为没什么办法，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总不能不活了。
他不是傻瓜，在无尽的穿越生涯中无数次进出不可能真实存在的世界，当然也无数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些世界里出现？
到最后宋潮认为深究下去毫无意义，他不愿意自我否定，总不能承认自己和唐老鸭一样，并不真实存在。
这种问题就是哲学的终极拷问，几乎不可能得到像样的答案。
其实菩萨早就说过了，大千世界恒河沙数，无尽宇宙存在亿万个不同的世界，全都是虚幻的，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其实历史上质疑世界是否真实存在的名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然而并没有什么人当真。
存在就是真理，不管以什么形式存在，除了接受没别的办法。
这个世界原本运转得好好的，都怪宋潮的穿越打破了平衡。
他迎着裘鸿翼的目光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安慰他？
裘鸿翼看他没表示，只好继续说：“现实与想象也许能转换，但不可能融合，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宋潮点点头表示明白：“我明白，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没有了虚实界限，周遭的一切都不再真假分明，这样的日子对有些人来说比较煎熬。”
裘鸿翼微微叹了口气，这和他灵修领袖的身份不太符合，他本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宋潮就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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