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烽反问道:“什么叫我林家的《昌黎文集》?那是韩愈的文集,由他授权我家书肆印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有本事,你去找他授权去。”

“那韩愈我们去见了一次,想请他替我们这书肆提个名,他开价就要五匹绢,我哪请得起啊。”

“人家值这个价,等他以后发迹了,价格会更高。”林烽看了看他书肆,里面不少人排队,他说道:“《昌黎文集》我做不了主,但是我有一本韩愈做序的《太白文集》可以做主,你要不要?”

一个进货的掌柜说道:“太白文集太多了,翻来覆去只有那些名篇,就算你们再便宜,销量也不会太好,现在长安流行的是新体诗。”

林烽忙问道:“新体诗?那杜甫?元稹的呢?刘禹锡、柳宗元?”

他一直待在衡州城,哪里知道外面流行什么诗?正好这些外地商人能带来最新动态。

那个掌柜讥笑道:“杜子美的诗和李白的一样,已经被广为传颂,就算要卖,销量也没有新书好,元稹和刘禹锡他们的新作倒是能引领一时,不过貌似,他们没在衡州!”

林烽也一笑:“这就不劳烦贵客担心了,我会想办法弄到他们的诗文。”

然后他拿出一本新书,递给邓老板:“你看看这本《太白文集》,和市面上的有什么不同。”

邓老板赶紧接了过来,他可不敢如这掌柜这般轻视林烽,这半个月来,他已经被林烽收拾得心服口服。

翻开第一篇就是《将进酒》,邓老板读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首词以前的书中都没有收录到,这是李太白的诗作吗?”

他开头两句就已经吸引了整个屋子的人,其中不乏买书的读书人。

“接着读下去,如此气势恢宏,就算不是李太白的诗,也定是名家作品。”

邓老板只好接着读下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对了,这就是李太白的诗作。”

“没错,只有李太白才干得出这事,家产败光也要兑喝酒。”

“如此精彩的作品竟然遗落,此书仅凭此文,就能大卖。”

书生们也不排队了,直接围了过来,挤着大叫道:“快看看有还有什么新作?”

邓老板记得印刷术的一个规矩,不管什么书,都有目录,他忙翻开第一页,果然有作品目录,他开始照着目录上念诗名:“《静夜思》、《蜀道难》、《夜坐吟》……”

随着他的朗读,越来越多的书生围了上来。

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头,抚着胡子讲解道:“光是听书名,这上面就有近一半是李太白的名篇,想必其他的也是他的诗作,只要能看到里面内容,便能知真伪,不知这是谁人收集?”

邓老板又翻开版权信息,上面写道‘元和初年正月十六第一版一次印刷……作者:李白;收录人:文抄公’他念道:“是一个叫文抄公的人收录的。”

“文抄公?此人莫不是一位老翁?怎从未听过此名号?”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没听过此人。

“这里还有一本《子美的诗》!”林烽又拿出另外一本递给邓老板。

“想必这就是杜甫的诗了。”邓老板虽是一届商贾,但毕竟和书本打交道,这些名人自然一听就知道。

“还是文抄公收录的。”邓老板继续读目录:“《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登高》、《望岳》《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似乎和李太白的诗一样,有些大家已经知晓,有些却是遗失之作。”

“可还是韩博士做序?”老头急忙问道。

张老板答道:“没错,还是韩愈做序。”

老头却激动起来:“且不说李太白,就连杜子美早已死去几十年,他的诗作遗失几十年后,被元稹发掘才得以传颂于世,这些诗作我都能倒背如流,却未曾听过此等作品。此文抄公定是一位藏书大家!”

这让林烽不禁高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穷酸老头,竟有这般学问。在历史上,杜甫确实混得不怎么样,文坛里大家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要说有多出名,却不见得,完全被李太白的光芒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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