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准备出去。

林烽可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人,怎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林监请留步。”林烽让林大江派人把后院的几个大箱子抬了过来。

“你想向我行贿?”林监终于不再笑呵呵。

“这不是行贿,这都是书!”林烽打开一个个箱子。这些本来是准备发往各县去批发的。

“这些书,愿以五折批发给林监,林监可去都城卖给各书肆。”

“虽然这不值几个钱,但干净,不脏!”

林监微微动容,这小子确实对他胃口,送礼都这么清新脱俗,这确实不是脏钱。

他把箱子一盖,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缺钱。”

“林监,有些人不重视此法,但我们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请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印刷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林烽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发颤,唾沫横飞,显然内心情绪喷发。

林监听了,两眼和他对视,良久,大笑道:“和我说如此放肆之词的,不止你一个,但你是最年轻的一个!”然后叹息一声,“是啊,别人不给我们机会,难道我们不会创造机会吗?”

林烽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才这一赌,他赌赢了。

这太监掌管秘书监,和书本文字打交道最多的官,就不信,他看不到印刷术的前途。

几大箱书和白纸被搬上马上,随着林监朝北而去。

随着林监的离开,书肆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徐县令送走林监之后,又返回书肆,对林烽说道:“这下钦差走了,我们之间也一刀两断,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欺负人,就别怪我翻脸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几家商贾准备拦住钦差告状,好在被我提前拦截了。”

“你这是过河拆桥。”林烽都觉得好笑,这徐县令有点像一个小孩子啊,还特地来警告他。

“本以为献上祥瑞能立一个大功呢,没想到只给我们的考评评一个上上,本官很生气!”

林烽把手搭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说道:“你过河拆桥也没关系,反正圣旨已经下了,你也不怕我乱说了。但,我已经攀上林监的大树了。”

“你!你小子莫不是在骗我?”徐县令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林监和这小子单独待了那么久,走的时候还非常高兴,难道真被这小子攀了一门高枝?

“信不信随你!”林烽话一转,问道:“我今天可是按照你们的意思说了,那王主簿呢?”

“王主簿嘛。操劳过度,让他回去歇息了。”

“你可是说过把他交给我处置的。”

“我说过吗?可能你听错了吧。”徐县令也扶着林烽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王主簿再怎么样,也是个官,虽然只有九品,但能搬倒他的要么是更大的官,要么是唐律。你有本事叫那林监出面,或者在唐律的范围内,斗垮他。”

林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桀骜的光芒“那你可得小心了,最好别和他扯上关系,就怕他把你也拉入大狱!”

众人走后,林烽心中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官员怕他在钦差面前乱说,所以纵容他。今日林监传旨之后,徐县令的态度来了个180°大转弯,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被无情抛弃了。但又怕他真和林监搭上关系,所以给他一个选择题:你真和林监有关系,就让林监把王主簿办了,如果你们关系没有那么铁,你自己想办法用唐律来搬倒王主簿。

‘这个徐县令在投鼠忌器,他居中调停,享渔翁之利。’

林烽摸着下巴,笑道:“既然你想作壁上观,那我把你也拉下来。”

“小六子,快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

一时间整个衡州城流言四起:

“你听说了吗?林家竟然是秘书监的林监是远房亲戚,我都听见林大郎呼林监为大伯了。”

“可不是嘛,就连我们的县太爷在送走钦差之后,特地到林家书肆讨好林大郎,我亲眼看见林大郎和县太爷勾肩搭背呢。”

“看来,上次传言的林大郎坐县太爷的位置是真的了。你们没瞧见吗?林家书肆的凳子就是仿照县太爷的位置打造的。”

“那我以后要多去林家书肆坐一坐椅子,沾点官气,保证高中!”

“去林家书肆就对了。我告诉你们一条绝密消息,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了。”

“那钦差走的时候,从林家书肆带走好几箱书,那可是秘书监啊,这已经不是暗示,这是明示了。”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唉,你这榆木脑袋,还是别去科考了。这都看不懂吗?很显然,今年科考的题目,就在这些书里,所以我们去林家书肆买书,总能押对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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