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是听张秀才的还是听牙头的?”林烽已经看出来,这个蔡老六口口声声说王主簿,其实他只是张秀才的走狗而已,那个张秀才才是王主簿的人。
蔡老六看了看张秀才,说道:“自然是两者的话都要听。”
林烽指着张秀才道:“如果牙头要你把张秀才打一顿呢?”
“傻子果然是傻子,我就挑明了吧,张秀才已经向王主簿举荐了本家兄弟做牙头,年后就上任,他兄弟怎么会让我打他呢?”
难怪这个张秀才如此卖力,是想得到好处啊,估计这就是和王主簿的利益交换了,牙头就是作为拿下崔琪儿的奖励。
“就他兄弟还想当牙头?下辈子吧。”林烽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本本,打开在蔡老六面前晃了晃:“看好了,我林烽才是新任的牙头!”
“什么?”
“不可能。”张秀才摇头道:“牙行牙头从来只是主薄大人一嘴就定下的,怎么可能有任命书?你以为是当官呢?”
蔡老六弱弱的说道:“我不识字,但我看到上面好像有知县(县令)大人的宝印。”
“拿来我看下。”张秀才也觉得奇怪。
“手别伸过来,眼睛看就行了,你这么黑心,手把我任命书弄脏了怎么办?”林烽摊开任命书,放在他眼前,虎得张秀才一愣一愣的。
“不应该啊。”张秀才看完之后自言自语道“徐县令什么时候管这些事了?商行这一块不一直交给王主簿打理么。”
蔡老六问道:“这么说,这张文书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林烽把文书一收,说道:“现在可以把这张秀才打一顿了吧?”
张秀才大叫道:“他敢!他就是我养的一条狗,狗什么时候敢咬主人了?”
说得蔡老六很没面子,沉着脸在一旁一言不发,他虽是个混人,但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林烽笑道:“我到时候跟徐县令说,我发现竟有不识字之人拿到了牙贴。你说这条狗会不会变成死狗?”
“你……”张秀才被气得脸都涨红了。“你别以为傍上徐县令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林烽继续跟蔡老六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人看。你想继续做牙郎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把这秀才打一顿。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做一个泼皮吧?做牙人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被取消了多可惜啊。”
蔡老六也觉得有理,可长期听张秀才的使唤,毕竟还是有点畏惧。
林烽继续劝道:“我叫你打他,那是帮他。
他刚才不是说让王主簿把我爹划成崔俭同党么?
主簿不过是掌管文书、钱粮的佐杂官,什么时候敢管刑狱之事了?
这让徐县令知道手下的主簿竟然瞒着他用他的权力谋私办黑案,你说王主簿是不是也完蛋了?
王主簿估计也不知道这个秀才打着他的招牌在为非作歹吧?
我们把这秀才打一顿,不但没事,说不定王主簿还会登门道谢。”
张秀才听了,见蔡老六竟然被这傻子鼓动,已经跃跃欲试,急忙大叫道:“蔡老六你敢?别听这傻子瞎说。”
林烽大声说道:“我胡说?那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不是得到王主簿的授意。”
张秀才矢口否认:“当然不是王主簿授意我的,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看,你自己打着主簿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我打你一顿,王主簿是不是还要感谢我?”
林烽的话一落音,蔡老六就已经一巴掌打到张秀才脸上了,一边打还一边骂道:
“狗秀才,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做什么坏事都要我去干,得了银子,你自己私吞了大半,我和这些手下一起分到的还不到三成。
你还说我是你养的狗?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狗。”
街坊们也纷纷声援:
“打得好!这臭书生就该打。”
“连逛窑子都不给钱的人,打死活该!”
“总是告黑状,糟蹋了多少姑娘?我看这次他也是假借王主簿的名声,想要私藏崔琪儿。“
“别打了,我脸都肿了。”张秀才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后退。
林烽悄悄一伸脚,就把他绊倒在地。
蔡老六直接一脚跺在张秀才小腿上,只听到‘嚓’的一声,张秀才抱着腿躬身大叫道:“我的腿!哎哟,痛死我了。”
林烽都不忍去看,忙捂着崔琪儿的眼睛,真是狗咬狗,这一定是骨折了。
“你们把他送到县衙去,告诉王主簿,我帮他教训了一条抹黑他名声的狗。”
蔡老六让手下把人送过去,他可不敢再在王主簿面前出现。
蔡老六拱手道:“林头儿,以后我蔡老六唯你马首是瞻。”
“唯林头马首是瞻。”一众小弟和纷纷附喝。
“蔡老六?”林烽皱了皱眉,缓缓说道:“你以后在我面前就叫蔡小六。”
蔡老六唯唯诺诺:“是是是,我是蔡小六。”
林烽摆摆手道:“小六子,你们先散了吧,我年后再去牙行上任。”
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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