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爷和褚慎面面相觑一时咬不准蒋氏的意思。

可是笑娘在一边冷眼旁观却觉得这场面十足十的像正妻要去抓奸啊。

未来的亲家开口相邀洪爷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少不得要跟蒋氏走一趟的。而褚慎有些不放心,只听说蒋氏要帮忙,便也跟从洪爷走了一趟。

这一趟可让褚慎的肠子都悔青了。

这位蒋氏竟然带着未来的亲家直杀入了京城尽人皆知的那条巷子也不敲门,领着人脚踹着便往里闯。生生将梁函和那苏怜芳堵在了被窝里。你说褚慎一个外人尴尬不尴尬?

蒋氏带的人里还有梁家的长辈据说也是如洪爷一般半夜才去家里请的,就算有跟梁函交好的,也来不及给梁老爷送信。

那蒋氏倒是不没有上前扑打那苏怜芳,只命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堂中央。

而她带来的婆子一路在苏怜芳的手里搜寻,竟然翻检出不少蒋氏当年带到梁家的头面嫁妆。这些首饰都是价格不菲有许多都是前朝匠师之作有市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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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看着那些装成小箱的首饰,直瞪着狼狈不堪的梁函问:“我嫁与你梁家这些天,可曾有哪地方对不住你梁函?”

说实在的蒋氏嫁入前梁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蒋家的父亲是有意悔婚的只是蒋氏觉得君子重诺,怎么可以见人落魄便不履行婚约的道理?于是在依着婚约嫁入了梁家。

这蒋氏也是旺夫的她入了梁家后,打理船务庶务,竟然将梁家操持得红红火火。这一点梁家上下都知道。

若是有不知道的,看看蒋氏被江风吹得粗糙的面皮,也当清楚了。

可夫人操持外务,做相公的却偷偷在外面眠宿舞姬,还偷了夫人的嫁妆补贴,实在是私德亏顺。

所以没等梁函开口,梁家的几个长辈便抢先数落梁函,让他赶紧改错,给夫人道歉。

梁函也是无奈,少不得伏低做小,向夫人讨饶,直说以后不会再犯云云。

可是蒋氏却是眉眼不动,一脸平静道:“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自认为总是操持着外面,顾及不到你的冷暖,以至于你需得寻找些软玉慰藉,便原谅了你,可我又做不到容忍个妾室入府来分我的丈夫,几次要跟你和离,你都不肯。可如今,我却忍不得了,便请家里的长辈亲朋来做个鉴证,你我就此缘尽和离,以后你要怎样,也自有些。”

她与梁函非一日之寒,她打拼了这么多年,苦了累了都不重要,可是梁函几次三番如此作为,可见他心里已经没有半点夫妻的情分,尤其是偷拿了她当初的嫁妆赠与这苏怜芳,真是叫人心里犯膈应!

蒋氏这话一出,众人便都觉得胡闹了。

再说梁函虽然私德有亏,可是蒋氏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捉奸,也实在是不给自家夫君面子,可见平日在家是多么强悍,难怪着梁函要去外面找。

就在这时,那匆忙穿戴好的苏怜芳也开口了,这一张嘴便直唤蒋氏作姐姐:“奴家与梁老爷乃是一见如故,再见倾心,我如今腹内已经怀了梁家的骨肉,只是老爷忌惮着姐姐,才迟迟没有带奴家回府去的。还请姐姐莫要为难了老爷,让他在人前不够脸儿……”

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可真是恶心坏了跟来的蒋家人。

可是梁函却不觉心疼起美人跟着做自己一起受累了。

梁函这几年借口要自己张罗些买卖,从蒋氏的手里转移了不少家财,而且现在蒋氏也不出船了,那漕运的事务除了儿子梁云生担一些外,还有梁函的两个侄子接手。

所以现在漕运也是归在梁函的手里头。梁函底气足得很,心内也是厌恶透了强悍惯的蒋氏,是以听蒋氏要和离,干脆也懒得做样子道歉了,只冷哼一声道:“你若要蒋家的大门,我自拦不住,可是这和离你是别想了。你如此善妒,几次三番阻我纳妾,平日里对夫君也是言语不敬,如今又如此坏我脸面。我要以七出之罪休了你!”

这话一出,那劝架的梁家长辈一时也不好和稀泥了,而蒋家人却是气得青筋暴起,要跟梁函理论。

可是蒋氏也是挥手拦住了他们,只一脸平静道:“能休妻固然是好的,到时候我的嫁妆也带不走,还要填给你们梁家。只可惜我嫁你时,你们梁家穷困得只剩下一间破院子,外面还欠着大笔货款,是我嫁来后,替你填平了外债,振兴了你的家业。你想休了我,还要问王法允不允!”

要知道,这婚嫁的法令里可是有“七出三不去”的。而“三不去”里明确地写着,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这三点是不能休妻的。

而蒋氏正符合前贫贱后富贵这一点,她振兴了梁家的家业,而梁函福贵在手后,想要休离了发妻,是法令不允的!

梁函被蒋氏堵得一滞,他原是想借机狠狠羞辱蒋氏一番,将个悍妇休离出蒋家。可如今一看除非蒋氏愿娶,两人心平气和的和离,不然的话他还无法摆脱了这悍妇,将美娇娥迎娶回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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