敇倾慕与你。
吴敇的话音一落幕府之内静悄悄的一点子声音也没有,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吴敇一脸坚定的说完,便定定的看着庐瑾瑜,生怕将他任何一个表情细节漏掉。
庐瑾瑜的面颊上一晃而过吃惊随即慢慢镇定下来,还淡淡的笑了一下。
因为庐瑾瑜笑得太温柔随和了所以吴敇还以为自己大功告成庐瑾瑜也是爱慕自己的。
只是
就在此时庐瑾瑜突然十分顽笑的说:“长公子,怎么还未饮酒,便已经喝高了?这样的顽笑可开不得,大家都在等了,长公子快入席罢。”
庐瑾瑜的话说的轻飘飘,很自然便好像吴敇真的在开顽笑一般随着庐瑾瑜没说一个字儿吴敇的心口就仿佛被大石狠狠砸一下似的。
也不知道一共砸了多少下总之有些心灰意冷吴敇第一次感觉到失望到手脚冰凉,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
心里只剩下“瑾瑜拒绝我了,瑾瑜拒绝我了瑾瑜拒绝我了”这样的话来回来去的打转儿,占据了整个大脑,充斥着几乎爆裂开来。
庐瑾瑜拉了一把吴敇,说:“长公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吴敇已经“啪”一声甩开了庐瑾瑜的手,深深的的看了一眼庐瑾瑜,随即转头大步冲出了幕府营帐。
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小声谈论起来,庐瑾瑜眼看着吴敇跑出去,也吓了一跳,咬了咬牙,干脆站起来,拱手说:“魏公、主公,瑾瑜失礼了。”
他说着,赶紧也退出了幕府营帐,追着吴敇走了。
魏满:“”
魏满没想到会这样,本以为庐瑾瑜与吴敇有些猫腻儿,还以为是两情相悦,结果现场表白竟然失败了,也怪吴敇这是什么鬼打扮,连吐露心声都不会。
庐瑾瑜追着吴敇跑出去之后,在场众人都很尴尬,三大男神好不容易齐聚在一起,结果还临时出现了意外,跑掉了一个。
林让突然站起来,说:“我还有些事儿,先失陪一会儿。”
林让要出去,魏满自然也跟着,便说了一些场面话,让大家自行幸酒,赶紧就追了出去。
魏满追上林让,说:“林让,林让,你去哪里?”
魏满也不敢大声喊林让的名字,赶紧追上去,心想林让不会生气了罢?自己不是故意给他男神难堪的,只有只有一点点故意。
林让转头看着魏满,不过面上表情好像没有生气,还对魏满招了招手,淡淡的说:“听墙根。”
魏满:“”
是了,听墙根!
刚才吴敇表白,已经激发了林让“浓浓”的八卦,林让很想知道,吴敇与庐瑾瑜出去之后,会说一些什么。
魏满一看,林让并不生气,而是想要听墙根儿,便笑着说:“这好办啊,这边走,他们往这边去了。”
说着拉着林让,便一起去听墙根儿。
林让不会武艺,不如魏满耳聪目明,魏满带着他走了几步,到了偏僻之地,果然便听见有人高呼:“长公子!长公子等一等!”
显然是庐瑾瑜的声音。
却说吴敇当众表白失败,庐瑾瑜“装傻充愣”,吴敇一听,这不是变相的拒绝了自己么?
庐瑾瑜一直是他们鲁州的人,说白了,吴敇是庐瑾瑜主公的长公子,以后就是庐瑾瑜的主公,所以可能庐瑾瑜不好直接拒绝于他。
吴敇这么一想,心中便像是裂开了一样,生生被人用刀子给剜开,不断的“哗啦啦”淌着血。
或许上次自己“强吻”了庐瑾瑜,庐瑾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是因为自己是他主公的儿子,这层干系罢,不好闹得太僵硬。
吴敇越想越是难受,抱着自己的头盔,提着自己的银枪,一路快走,只求一个僻静之地,好好儿的让自己安静安静。
吴敇往前快走,便听到有人在后面唤着:“长公子!”
吴敇不用回头,心里一突,是庐瑾瑜来了!
吴敇“吓得”埋头猛走,对方越是喊,他越是听不见,就差一路狂奔起来。
庐瑾瑜在后面追,两个人差点跑出营地,来到了营地的栅栏位置,吴敇一看,前方无路,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庐瑾瑜已经到了跟前。
庐瑾瑜可不是文官,自小也是文韬武略无所不精的,虽不及吴敇的武艺高强,但是吴敇想要在这么狭窄的地方逃跑,除非他翻过栅栏直接跑出营地,否则那便是难上加难之事。
吴敇眼看着没有路了,干脆一咬牙,回过头来,说:“瑾瑾瑜啊,我当时”
吴敇笑的比哭还难看,说:“我当时开顽笑的,你别别介意”
他的话说到这里,庐瑾瑜已经跟上来,趁着吴敇回过头来的空档,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吴敇的铠甲,仰起头来,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嗬”
吴敇登时睁大了眼目,整个人都呆在当地,呆若木鸡,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懵的一愣一愣的。
同时发出“嗬”一声的,除了吴敇,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林让。
魏满:“”
林让一脸面瘫的震惊表情,稍微睁大了一点点眼目,紧紧盯着远处的两个人,因为距离太远,说话声音他听不清楚,但是动作能看得见。
庐瑾瑜竟然“强吻”了吴敇,吴敇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
林让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便拨了一下魏满,低声说:“他们在说什么?”
魏满十分无奈,难道让自己做翻译官吗?可是
林让催促的说:“在说什么?”
魏满实在无奈,说:“吴敇说为什么亲我。”
说到这里,魏满的感觉自己已经尴尬到了极点,要不要和林让说,最近自己上火,所以耳鸣,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魏满转念一想,不好,万一林让要给自己扎针灸可如何是好?如今不过尴尬一嘴而已,到时候可是疼痛难忍啊。
魏满老实的说:“庐瑾瑜说长公子你以为呢?”
魏满:“”还是十分之尴尬!
林让却听得津津有味,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魏满,让魏满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那边吴敇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突然大喝一声,用林让可以听清楚的嗓音大喝着:“谁在那里?出来!”
林让心中“咯噔”一声,这是偷看被发现了?
不过不等林让反应过来,魏满已经低声说:“呆在这里。”
他说着,“呼”一声,突然拔身而起,黑色的袍子在夜色中咧咧生风,动作迅猛异常,凌空拔身一跃,快速跃出,紧跟着“嗤”的声息,腰间倚天已经出鞘。
银光一闪,仿佛天上流星一般,银光的封芒已经撕裂黑夜。
林让还以为魏满要与吴敇动手,哪知道吴敇也斯时动作,两个人同时抢到出,一个执剑,一个执枪,“啪!”一声,准确无误的搭在了一起。
魏满脸上一阵狞笑,说:“原来是个小毛贼?”
刺客?
林让这才看清楚,原来方才吴敇那一声大喝,并不是喝令他们出来,而是有刺客混入了军营之中,吴敇耳聪目明,瞬间发现。
魏满与吴敇同时发难,那刺客根本避无可避,竟然登时就被生擒活捉了住。
林让赶紧跑过去,吴敇定眼一看,魏满与林让都在,那方才
吴敇脸上不由有些尴尬,方才强吻了吴敇的庐瑾瑜,却没有一点子多余的反应,很是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魏满盯着那刺客,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但听“咔嚓!”一声,竟然把刺客的下巴卸了下来。
刺客疼的大吼一声,但是因为下巴脱臼,吼出来的声音有些走形,嘴里登时掉出来一个药丸,“骨碌碌”滚在地上。
魏满冷声说:“想死?以为很容易么?”
刺客被发现,自杀未果,显然是有人派过来的。
四个人为免节外生枝,很快将刺客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营帐中,直接扔了进去,吴敇和魏满堵住营帐门,又把刺客五花大绑起来,不让他逃跑。
吴敇未免尴尬,立刻将银枪“嘭!!”一声戳在地上,厉声喝问:“哪里来的毛贼?还不速速招来!”
那刺客丢了自杀的药丸,刚才下巴被卸掉,疼的一头冷汗,虽然此时因为要他招供,所以把下巴又装了回去,但仍然十分不得劲儿,就差流口水了。
刺客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说:“我呸!!”
林让是个有洁癖的,跟他的工作有关系。
眼看着刺客突然在地上吐痰,不由蹙了蹙眉,似乎十分嫌弃,往后退了两步。
刺客冷声说:“你们趁早杀了我!!”
林让眯起眼目来,轻声说:“好一个威武不能屈,我便喜欢硬骨头。”
魏满一听,醋心大起,什么?林让喜欢硬骨头,自己平时骨头算不算硬?
林让轻轻抚掌,说:“不过,在我手底下,你若能撑一炷香,还是这般嘴硬,那才叫硬骨头。”
他说着,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嘭!”的拍在案几上。
魏满一看
针灸!
不用打开小布包,魏满都知道那是针灸,吓得他浑身冒冷汗,已经不忍心再看。
林让“哗啦”一声拨开布包,一脸“微笑”的从布包里抽出一根最大最长的针,这可比一般在医院里见识到的针灸针粗壮的多。
林让捏着那根针,说:“正巧,我需要一个试手之人。”
魏满都不忍心再看,转过头去,林让却说:“有劳魏公,帮忙褪下他的衣衫。”
魏满一听,不是很乐意,虽然扎针灸当然要褪去衣衫,可是魏满心里还是吃味儿了。
林让见他磨磨蹭蹭,便亲自上去,直接扒掉那刺客的衣衫,因着刺客被五花大绑,所以其实并不好褪,林让直接“嗤!”一声从中间撕开,何其简单粗暴。
那刺客都愣住了,不知道林让要干什么。
魏满一看,心中吃味儿吃的沸腾,心想着林让什么时候能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呢?
林让拿着那根又粗又大的针,慢慢逼近刺客,刺客根本不当一回事儿,梗着脖子,一脸的英勇
刺客:“啊!!”
林让:“啊出血了。”
刺客:“啊!!啊!!!”
林让:“勿要动,都是你一动我才扎歪的。”
刺客:“啊!!啊!!!啊”
林让:“别怕,这是帮你缓解疲劳的穴位,典籍上说应该不疼。”
吴敇:“”
庐瑾瑜:“”
魏满:“”
那刺客一阵阵的大吼,感觉都快吼出驴子叫了,魏满觉得,不消一会子,那些吃宴席的将领们,估计都该扑过来查看异动了
刺客大喊着:“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别扎了,别扎了”
林让一听,将自己的针放回布包里,拍了拍手,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刺客一头冷汗,虚弱到了极点,痛苦不堪的说:“小人小人是人主的麾下。”
“人主?”
吴敇说:“什么人主?”
大家听说人主,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小皇帝无疑。
魏满眯眼说:“陈仲路?”
刺客使劲点了点头,肯定了魏满的说辞。
原来这刺客乃是陈仲路的麾下。
刺客说:“人主人主听说汉东太守的侄儿,人在联军营中,生怕汉东太守会叛变,因此特意派遣小人前来前来探听,一会子还会有后续刺客过来,准备刺杀汉东太守的侄儿。”
林让眯了眯眼睛,这些人竟然是来刺杀詹孔明的!
刺客又期期艾艾的说:“人主说说了只要让汉东太守的侄儿死在魏公您的营帐中,就就好办了,届时便要造谣,说是魏公您忌惮汉东太守,所以杀了他们的侄儿。”
“嘭!!”
魏满狠狠一拍案几,说:“岂有此理!”
吴敇冷笑一声,说:“后续刺客什么时候过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网打尽便是了!”
“不可。”
“不可。”
两个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不正是林让与庐瑾瑜么?
魏满见林让与庐瑾瑜这么同步,心中有些子吃味儿,抬头一看吴敇,吃味儿不比自己少,因此心中便得到了一些小小的安慰,也是值了。
林让说:“陈仲路心思阴险,他笃定想要嫁祸魏公,如果这次失手,必定还会去找其他机会嫁祸魏公,如此一来反反复复,烦恼的会是咱们,就仿佛臭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魏满:“”臭
庐瑾瑜点点头,说:“需想一个法子,一劳永逸。”
他说着,低头看向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刺客,与此同时,林让也低头看着那刺客,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丝笑意,无比的同步。
魏满与吴敇同时吃了一口苦酒,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魏满赶紧“插足”在林让与庐瑾瑜中间,故意挡住庐瑾瑜,说:“是什么法子?”
林让淡淡的说:“不若我们来一个将计就计。”
夜深。
宴席已经散了,魏满与林让特意给小孔明准备了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泰菜,不过二人却没在宴席上出现太长时间,众人自顾自吃了筵席,时辰晚了也就自己散了去。
小孔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营帐而去,营帐里黑洞洞的,看不太清楚,也没有电灯。
小孔明身边是有仆役的,仆役不知去做了什么,竟然没有在营帐中。
小孔明便一个人蹦过去,准备将灯点起来。
就在此时
“谁!?”
小孔明低喊了一声,猛地回头去看,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还未来得及仔细看清楚,“嗤!!”一声,但听皮肉分离之声,有什么的东西直接扎进了小孔明的腹部。
“嗬!!”
小孔明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身子一歪,猛地跌倒在地上,“嘭!”一声,愣是爬不起来。
匕首插在小孔明的腹部,身上开了一个血口子,匕首还刻着血槽,鲜血从血槽里不断的汩汩流淌出来,一时间染红了营帐地面。
那刺客一看成了,赶紧调头就跑,瞬间冲出营帐,扎向黑暗之中
小孔明倒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不断的深深喘息着,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马上要喘不过来气儿,压住自己腹部上的伤口,但伤口太大,鲜血汩汩的往外冒出来,狰狞的遍布小孔明的手掌和地面。
“有刺客!!”
“有刺客!”
嬴子云从幕府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小孔明,眼看他一蹦一蹦的往营帐去,腿脚十分不方便,本想送他回去。
但转念一想,又觉不是很好,毕竟小孔明现在还不是魏营众人,自己送他回去,恐怕引人口舌,这里是联军军营,如果被人看到自己这般“照顾”小孔明,对小孔明的身份也不好,很可能被其他联军的人发现端倪。
于是嬴子云干脆转身回了自己营帐。
没多一会子,突听外面大喊着“刺客!!有刺客”的声音。
嬴子云立刻“唰!”的一掀帐帘子,猛地冲了出去,便见士兵们形色匆匆,全都往一个方向冲去。
嬴子云拦住一个士兵,说:“怎么回事儿?”
那士兵急匆匆的说:“子云将军,大事不好了!营中混入了刺客,而且刺杀了主公的侄儿!”
“什么”
主公的侄儿?
那不就是詹孔明么?
嬴子云心头猛跳,连忙拔步往小孔明的营帐冲去,营帐门口已经堆了许多人,嬴子云冲过去,挤开众人,直接扎了进去。
便看到黑漆漆的营帐里,小孔明平躺在地上,小腹扎了一把匕首,已经气息奄奄,毫无生气。
嬴子云心头狠狠一跳,像是被什么砸了一记似的,一步冲过去,抱起地上的小孔明,说:“你怎么样?詹先生?詹先生不要睡,看着子云!”
他说着,抬头大吼:“快叫太医!!快去请太医!去请军医!”
嬴子云失声大吼着,他平日里都是儒雅模样,看起来正气又干练,没什么事儿能让嬴子云如此失态,如今的嬴子云,却突然变成了野兽,不,厉鬼的模样。
他手上摸得都是热乎乎的血迹,那些粘腻的血迹慢慢的变凉,变冷,让嬴子云的血液也不由自主的冷彻骨髓
嬴子云紧紧搂住小孔明,这个时候,小孔明幽幽转醒,稍微回笼了一些意识,有气无力的看向嬴子云,说:“嬴嬴将军”
嬴子云连忙说:“不要说话,保存体力,但是也不要睡,军医很快就来了!很快就来了!”
小孔明却摇摇头,说:“来来不及了,我想想跟嬴将军说说话。”
嬴子云心中仿佛被拧住了一样,紧紧压住小孔明的伤口,说:“没事的,绝对没事的!子云不会叫你有事。”
小孔明虚弱一笑,营中没有点灯,就只能借着营外的光火看到一点点的影像,小孔明的脸虚弱到了极点,断断续续的说:“嬴将军谢谢你一直照顾孔明”
嬴子云手脚冰凉,紧紧握着小孔明的手,小孔明慢慢把手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嬴子云的脸,手上的血迹在嬴子云的面颊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擦痕。
嬴子云嗓音干涩,说:“别说话,别说话!”
小孔明却执拗的说:“谢谢你,谢谢你”
他说着,手一松,突然松懈了力道,手臂坠了下去,嬴子云吓了一跳,一脸震惊,使劲握住小孔明的手,似乎难以相信,说:“不怎么会是我的错,子云的错,子云方才应该送你送你回去才是,子云的错”
嬴子云喃喃的说着,他的手侵染在血泊之中,那是小孔明的鲜血,结果就在此时,突然摸到了什么
一根毛。
嬴子云低头一看,血泊之中的确有一根毛。
鸡毛!
嬴子云登时僵硬在了原地,鸡毛?
这鸡毛不是似曾相识么?
上次自己装病喋血,魏公就弄了一些鸡血来,因着是鸡血,难免掺杂一根鸡毛,差点子就穿了帮。
嬴子云定定的看着那根鸡毛,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在此时,突听“噗嗤”一声,已经死在嬴子云怀中的小孔明,突然“诈尸”了,发出了一声轻笑,似乎憋不住笑场一般。
嬴子云低头一看,小孔明笑得直打颤,根本没有半点子虚弱的模样。
与此同时,有脚步声从营帐深处走出来,营帐中的灯火也一下点亮了。
有了火光,整个营帐中的情况便能一览无余。
只见嬴子云抱着小孔明躺在地上,小孔明的腹部的确都是血,但是小孔明本人一点儿事也没有,好端端的,甚至脸色憋笑憋得十分红润。
嬴子云满手都是血迹,地上的血液里,明晃晃的躺着一根鸡毛。
而从营帐深处走出来的几个人,正是魏满、林让、吴敇与庐瑾瑜四人。
小孔明还躺在嬴子云怀中,笑眯眯地说:“没成想嬴将军如此紧张孔明,孔明真是感激不尽哎!”
“嘭!”
小孔明的话还没说完,嬴子云已经知道自己中套了,一把甩开小孔明,将人扔在血泊之中。
小孔明还差点磕了头,蹭了一身的血,那根鸡毛还粘在了小孔明的额头上。
嬴子云真是越看越气,站起身来,一脸冷漠。
魏满走出来,说:“好了,只是配合演戏一场给陈仲路看看罢了。”
嬴子云这才听魏满说了前因后果。
他们抓住了陈仲路派来的刺客,如果把这些刺客一网打尽,陈仲路肯定仍然不甘心,还会派其他刺客过来行刺,这办法治标不治本,无法一劳永逸。
因此林让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将计就计!
唯有让陈仲路的刺客坚信,小孔明已经被刺杀,这样才能打消陈仲路的狐疑,也能确保小孔明的安全,那当然是假死。
为了让刺杀的刺客相信,他已经杀死了小孔明,所以魏满林让准备让大家配合,演这么一场戏。
嬴子云其实是临时客串,友情出演,林让也没有料到男神这么激动,冲进来抱住了小孔明,而且十分自责。
不过这临时的加戏恰到好处,正巧让刺客坚信不疑。
不只是嬴子云临时给自己加戏,看来小孔明也被嬴子的戏感感染了,因此也临时给自己加戏,竟然和嬴子云对上戏了。
来了一场依依惜别,阴阳两隔的戏码
嬴子云阴测测的盯着坐在地上的小孔明,小孔明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指着嬴子云,肩头微颤,似乎在发笑。
嬴子云恍然大悟,方才小孔明要不行的时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赶紧回头去看,望向青铜明镜。
自己的脸上,赫然有三条血痕,看起来就像猫胡子一样!
小孔明笑的浑身打颤,肚子直疼,赶紧把匕首拔下来,原来匕首根本没有扎到小孔明,只是扎到了小孔明提前绑好的血袋上。
小孔明腿脚不便,坐在地上起不来,仰着头,扬着小脸盘子,漾起一个甜甜的,带有小酒窝的笑容,还眨了眨眼睛,说:“嬴将军这么关心孔明么?”
嬴子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冰冰的说:“就算是萍水相逢,子云亦会如此。”
说罢了,转头走出了营帐,竟扬长而去了。
小孔明眨了眨眼睛,说:“嬴将军生气了。”
林让好心的将小孔明从地上扶起来,说:“詹先生,如今你已经看到了,陈仲路根本不足为谋,而且詹先生忠于武氏,想必不可能帮助陈仲路,助纣为虐罢?”
小孔明已经收敛了方才调笑嬴子云的模样,正色起来,他小小年纪,正色起来却无比郑重,说:“你说得对。”
“报”
“人主!人主!”
淮中的皇宫中,陈仲路坐在龙椅之上,身边美女如云,正在喂他饮酒,场面奢靡至极。
正这时候,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急匆匆的大喊着:“人主,急报!急报!是从魏营回来的刺客!”
陈仲路方才还觉得来人十分扫兴,但听到魏营二字,登时劈手将身边的美女全都推开。
美女被推的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也不敢言语,赶紧全都垂首退了出去。
陈仲路说:“如何!?成功了未有?”
来人兴奋的说:“成功了!成功了!派出去的死士已经回禀,詹孔明死了!确确实实死了,魏满勃然大怒,要求彻查此事。”
“好!!”
陈仲路从龙椅上站起来,哈哈大笑说:“好!做的好!那么下一步就依计行事,朕立刻派遣使者,前去汉东郡,告之詹玄此事记住,务必要与詹玄说,魏满骗杀了他的侄儿,朕可以助他报此血仇!”
“是!人主!”
汉东郡中。
汉东郡太守詹玄站在府署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就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连忙望过去。
士兵骑马狂奔而至,不等士兵下马,太守詹玄已经说:“怎么样?可探到了?突然压境的队伍是什么人?”
那士兵跪下来作礼,说:“回主公,已经探听清楚,原是人主派前来的使者队伍。”
“人主?”
那不就是陈仲路么?
是从淮中来的使者队伍。
詹玄听罢了,欣喜如狂,说:“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孔明搬来的救兵。”
詹孔明为了不引人耳目,只身一人跑去搬救兵,詹玄一直待侄儿犹如己出,十分心疼詹孔明,生怕他有个什么。
如今他离开汉东郡已经许久,从未捎信回来,詹玄十分担心,突听淮中的使者队伍来了,自然欢喜异常。
詹玄说:“快,快快随我一同迎接使者!”
“是,主公!”
詹玄率领汉东郡的部将,赶紧迎出府署,其实也没多少人,毕竟詹玄刚刚到达汉东郡,还没有多少自己的亲信。
零零星星的人随同詹玄,出了府署大门,一路迎到城门口,这一路上有很多百姓出来查看情况。
詹玄一面走,一面安抚那些百姓,说:“老人家,不必着急,援军已经快要到了!”
他说着,看到一个老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儿,小娃儿不到五六岁的模样,面黄肌瘦,看起来十分可怜儿。
詹玄一看,忍不住便想到了当年的小孔明,当时孔明丧母,父亲又去世,那么大点子被兄长拉着,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上面还有两个姊姊,一家子过的十分辛苦,几乎揭不开锅。
詹玄不由想到了当年的情况,无论是兄长还是弟弟,或者是姊姊见到詹玄这个叔父,都哭得痛哭流涕,唯有詹孔明没有哭,一脸小大人的模样。
詹玄感叹了一声,对身后的将士说:“咱们库中的粮食还有多少?拿出来一些,给这老人家罢。”
将领有些迟疑,低声说:“主公粮食,粮食已经不多了。”
詹玄摇摇头,说:“拿一些罢。”
将领叹口气,实在没有办法,便吩咐人拿出一些粮食来。
他们这一路走到城门口,刚好看到陈仲路的使者进入城门,詹玄上前迎接,便看到使者的队伍其实没有多少,而且精锐更少,多半是一些官员,笑容不由有些干涩。
难道
不是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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