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兰香扑,白石为基,雕栏画栋,虎皮石顺砌而去。

华阳门正殿内,一位红衣美人坐在主位上耐心给自己的手指甲染红色丹蔻。

“报——”

“说。”

“秉门主,有一位橙衣少年闯门!”

“闯到第几道了?”

“第、第六道!”

“知道了,下去吧。”红衣美人眼皮微抬,见年轻人仍站在原地,“还有事?”

“秉门主,那位橙衣少年是六朝派的朝华长老。”

“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派长老,不错。”

“他……他身上有、有玄囹玉珏!”

红衣美人手一顿,未干的丹寇溢出甲面。

“你确定是玄囹玉珏?”红衣美人伸出头让身旁的侍女替她擦净甲面。

“是大师兄亲口确认的。”

“他每破一道门报一次。”

“是!”

红衣美人转身进入内室,再出来已换好一身劲装,手上拿的是念家世代相传的从俞剑。

三年前,她的大儿子风住溪来过,当时她也是这一身打扮。可惜风住溪只闯到第六道门。

当时第六道门的守门人是岳照沙的叔叔岳空林,她的小师弟,现任第八道门守门人。

如果第八道门破了……

“第九道门在哪?”念栩的袖子早已破烂不堪,他抬手撕掉右边的袖子,把剑换到左手拿,抬起右手把左边的袖子也撕掉,露出两条精瘦有力的手臂。

“这座大殿就是最后一道门,我是最后一位守门人。”

“打赢你就能见到门主是吗?”念栩觉得面前的红衣女子有些熟悉,但又说不清是在哪见过。

“你为什么想见她?”

“一定要说明理由才能闯最后一道吗?”

“自然不用,只是我个人好奇罢了。踏入这座大殿这一刻,你就已经在闯了。”红衣女子提剑刺去。

“原来如此。”念栩抬剑抵挡,却被对方的剑气逼退三步。

“你的剑叫‘任行’?你的剑意是‘自在’?”

“那又如何?”

“妙哉!”

“……”念栩觉得这红衣女子有些奇怪。

红衣女子扯出话题的话题十分尴尬,剑法却使得滴水不漏,如同一个巨大的金刚防护罩。

每次出剑都犹如千斤坠。

“华阳门怎么尽是些力能拔山的怪物?”念栩换了只手拿剑,甩甩被震麻的右手。

“我和外面两个岳家儿郎不一样,他们靠的是天生神力,我用的是巧力。”红衣女子快速攻向念栩,“生死搏杀之间,没有人会在乎你之前打了几场,身心是否疲惫,更不会傻傻等待你的手恢复。”

念栩左手抓剑,横挡红衣女子一剑,“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谢谢你。”

念栩左手执剑,右手捏诀,双手互推,剑生飓风;往前一指,风附剑身,气流盘旋。

“好一个风凝剑法,你竟已领悟到第九式!后生可畏!”

说话间,念栩已攻向红衣女子,气流划开女子的护体玄气,震飞女子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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