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着呵欠的许筠瑶怔了怔:谁?
“是那个什么知府大人好像又不是”言妩有些苦恼地皱了皱鼻子。
许筠瑶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笨蛋她见多了,可却没有见到笨到这种程度的。
“我真的不确定嘛!我只是听到有人说知府大人要借着纪渊一案给你爹爹一个教训,让他记住河安府由谁说了算。可是那知府能这样报复也是因为有人让他查与纪渊有关系之人,借机加重纪渊的罪名还要籍此对付一个什么人啊!”言妩不服气地又道。
许筠瑶听罢倒是松了口气,浑不在意地躺回小床里。
原来已经到了太子与瑞王亦即日后的太宗皇帝争斗的最后关头了。这没什么好担心的,瑞王是真命天子而老匹夫命也大着呢!那个什么知府这是自寻死路。
嗯已经这般晚了,该睡了该睡了
她又打了个呵欠,正要盖好薄被就寝便看到趴在围栏上好奇地望着自己的言妩。
“瑶瑶你不担心你爹爹么?”她听到她问。
许筠瑶敷衍:担心担心,快担心死了可佛祖说我这爹福大命大能逢凶化吉所以我就放心睡去了!
顿了顿又望向她狐疑地问:我要睡了,你还不走么?
言妩委屈了:“我要跟着你的你不要赶我走。”
许筠瑶怀疑:跟着我?你要怎么跟着我?难不成你不怕日光?
言妩讷讷地道:“倒也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就是不怎么喜欢,不过我可以附在你的长命锁里头啊!”
说到最后,她便越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长命锁是瑶瑶随身戴的,她附在上面就等于和瑶瑶形影不离了。
许筠瑶望望碧纹放在一旁的长命锁,又看向她,眼神有几分异样。
附在这长命锁上面?这蠢鬼是真的蠢还是无知?
长命锁乃辟灾去邪之物,她的这一个据说还是什么高僧开过光的,这蠢鬼难道不怕?
言妩见她没有反对,遂高兴地化作一缕青烟,径往那只长命锁扑去,不过瞬间,青烟散去,一切又回复了原样。
许筠瑶皱着小眉头望着那长命锁。
是这长命锁不灵验,还是那蠢鬼确确实实不怕?
不知为何又想起方才言妩一遍又一遍地否认自己是鬼,她暗忖:莫非她真的不是鬼?
这个念头刚一冒起她又连连打压下去了。
那家伙否认自己是鬼,就跟醉鬼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一样,全是狗屁话!她若真信了才有鬼呢!
她再度打了个呵欠,阖上眼眸,很快便安心地坠入了梦乡。
长命锁里,言妩如同母体里的婴孩一般卷缩着身子,脸上带着既满足又欢喜的笑容。
就是这个感觉,这个很温暖很舒心也很安全的感觉,她果然没有找错,瑶瑶就是她要找的人。
翌日,碧纹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自家姑娘叫起的声音,有些奇怪地望望天色。
往常这个时候姑娘早就应该醒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不放心,连忙推门而入,见小床上的小丫头睡得正甜,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许筠瑶最后是迷迷瞪瞪地被碧纹抱着洗漱更衣的,一直到被喂着用完了早膳,整个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乖乖坐着让碧纹替她擦了擦手,目光望向另一旁的阮氏,见阮氏脸上虽然带着一如既往温柔可亲的笑容,可眼底的忧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便是和周哥儿说着话,偶尔也会不知不觉地失神,已经惹得周哥儿不高兴地噘起了嘴巴。
阮氏忙向儿子抱歉地笑了笑,怜爱地揉揉小家伙的发顶,柔声道:“娘亲方才没有听清楚,周哥儿再说一遍可好?”
周哥儿被娘亲顺了毛,那点儿不高兴瞬间便消散了,脆声又道:“爹爹说,等周哥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就带周哥儿到山上摘果子。周哥儿已经会写自己名字了,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
阮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不知不觉地涌上泪意,连忙别过脸去掩饰住,好一会儿才哑声道:“爹爹有事要办,要再过些日子才回来,等爹爹回来之后,娘就帮周哥儿提醒爹爹可好?”
周哥儿有些失望,可还是乖乖地应了声好。
许筠瑶打量着阮氏良久,暗忖:莫非包子夫人也知道老匹夫出事了?瞧着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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