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见二人不离不弃,心中甚是感动,寻思道:“今日已是十月三十,再过半月便是那比武招亲之期,唐门此时只怕也是英豪云集,成了那是非之地。他二人虽身份尊贵,却惯不行走江湖,只身前去恐怕也会招来祸事。嫣姐虽从前待我甚好,但自那祸事之后,也不知会否听信传言,若她也以为我杀父夺典,贸然传书与她,只怕反倒会徒生变故。”

思索片刻,沉吟道:“既是如此,那你们便留下吧。雷家此刻虽未必清楚我的来历,但为保险起见,定会派人监视我们,出入时须得留心一些,可别叫人抓住了把柄。”朱刚道:“放心吧,我虽不是老江湖,但些许小事,倒还理会得!”芊成也是连连点头,笑道:“从现在起我就做个哑巴,但凡别人来问,我都是不知道。”

林七见他二人随口应承,显然没有太放在心上,无奈一叹,起身道:“你俩暂且稍作休息,我去见见周诚,那雷鸣武功不弱,明日一战胜负殊难预料。”芊成正忙着狼吞虎咽,闻言道:“这么多好肉好菜,你不吃么?”林七摇了摇头,迈步出门,来到周氏门口,举手敲了敲门。

“谁?”一个低沉的声音自门后响起,听话音正是周诚。林七忙道:“是我。”接着吱呀声响,房门打了开来,周诚抱拳道:“林兄弟果然是守信之人,此时尚不到晌午,便即如约而来。”

林七被抱拳稍作客套,说道:“周兄想必已收到雷家战书了吧?”周诚点点头,向文清一使眼色,文清走上前来,递过一封书信。林七低头一看,只见其上写道:“致周诚兄:兄远道而来,弟困于琐事,未曾远迎,望乞恕罪。令郎不幸身陨,虽非弟之所愿,终究因我而起。兄既不明事理,欲报杀子之仇,弟虽武艺不济,也只好舍命相陪。愿于明日午时,与兄相会于城东擂台,届时刀剑无眼,你我生死两愿。”

林七看罢书信,向二人道:“雷鸣为了求胜,曾使人暗中试探于你,今日我前赴雷家,也曾暗暗试探那雷鸣,将他掌法招数记了一些,我这便演示于你,心里多些计较,总能多些胜算。”

周诚正色道:“恩公美意,周诚心领了。但既应允公平一决,焉能刺探在前算计在后,如此行事,即便得胜也不过徒惹他人耻笑。”他见林七信守承诺,不因雷芷的关系出卖于他,心中暗暗感激,也不称呼他林兄弟,而是改口称为他恩公。

林七见他如此耿直,心中不禁暗暗钦佩,正要出言分辨,只听文清叫道:“诚哥!”她喊了这一句,终究未再说话,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显是对他如此决定颇有看法。林七道:“既是他刺探在前,我们暗访于后,倒也算不得不义,周兄若是断然不受,岂非便宜了那雷鸣。”周诚见妻子神色关切,无奈一叹,说道:“也罢,如此烦劳恩公了!”

三人担心有人窥探,也不出门,将屋中桌椅挪了,腾出一块丈许见方的空地,林七拉开架势,将雷鸣所使掌法缓缓施展。周诚细细看了一遍,一一铭记在心,接着连声称谢。林七还待讲解掌法破绽所在,却被他断然拒绝。林七见他如此固执,心中又是钦佩又是气恼,低叹一声,只得作罢。

到了夜晚,果见有伙计在屋前探头探脑,又隐隐见得房前屋后人影闪动,显然便是雷家派出的细作。众人早已从林七处得了消息,都装作若无其事,各自谈笑嬉闹。周诚得知了雷鸣掌法,在床上盘膝静坐,苦思破解之法,文清则凝神而立,替她把风。这一夜竟平静度过,没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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