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策马疾驰,不到半个时辰,已奔入大寨之中。朱刚见那房屋鳞次栉比,沿着青石板路蜿蜒而去,也不知有多少里,心道:这雷家当真好生兴旺,却有如何有这许多人口?他栖身京城,喜好结交江湖侠士,所见所闻也算广博,却很少出门游历,原想所谓世家,也不过大一点的村子,有几位高手坐镇,至多再豢养一批死士。此时见雷家堡俨然一座市镇,青楼酒肆客栈当铺应有尽有,不由得暗暗纳罕。
其实此处原本是个渔村,住户不过三五十,人丁不过一百余,直到数十年前,雷家烟花火器驰名天下,往来商旅渐多,于是乎客栈酒肆青楼驿站应势而起。加之雷家为求繁盛,对邻近居民甚是庇护,令许多宵小之徒望而却步,是以附近居民纷纷迁往此处,才有了今日之繁华。
又行得里许,见二女勒马停步,向众人招呼,奔到近前,雷芷道:“朱大哥,林大哥,此处便是雷家堡最繁华之处,你们暂且在此住下,待我先回家见过母亲,再来相陪。”从芊成手中接过缰绳,望了望周氏夫妇,似是想说什么,终究未置一词,朝众人展颜一笑,纵马疾驰而去。
众人转身,陡见面前老大一间客栈,抬眼往门里望去,只见其间一个大院,三侧尽皆三层高楼,其间丹楹刻桷、画栋雕梁,虽不及大城里那般美轮美奂,却也颇有些气势,当街则筑起了围墙,将其院子团团围住。大门处横挂一匾,上书悦来客栈四个大字,笔势苍劲,甚有气势,想是出自名家之手。
几人刚进大门,几个伙计立时窜了出来,接过他们手中缰绳,又有一人头前引路,将众人引入饭堂。众人陡见厅中熙熙攘攘,上座率竟有十之八九,不禁呆了一呆。原来此时临近岁末,各地烟花商贩备货待节,正是雷家堡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众人寻桌坐下,朱刚比较爱闹,兜里又不缺钱,逮着伙计一通乱点,五人倒要了十几个菜。
那伙计刚要离开,林七叫住他道:“小二哥,可认得雷家么?”那伙计道:“客官莫不是说笑?此店东家便是雷家,小人在此十余年,焉有不认得之理?”林七道:“如此甚好,既然认得,请你帮我送点东西!”说着将那密函并银子递了过去。
那伙计见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一望那密函,却犯起了嘀咕,道:“客官,你这是...”他在此数年,虽不识文断字,却也阅历丰富。雷家声名远扬,常有江湖草莽上门闹事,他可不愿因这点银子,得罪了东家,于是决定问个明白。
林七道:“啰嗦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们兄弟行走江湖,除了行侠仗义,便是要挑战高手,好挣点名声,我们兄弟听说这雷家大少武功不错,不久前还打死了人,这才千里迢迢上门挑战,这便是给他的战书!”他这几句话声不大,却暗暗用上了内息,整个厅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转眼望来,其中有人心道:这小子这般卖弄,却不知有多少斤两,那雷家公子成名已久,一身武艺炉火纯青,岂是好相与的?
那伙计道:“客官恕罪,小人可不敢得罪了东家,您...您老这战书,还是请别人送吧!”林七怒道:“什么您老我老,我长得很老么?东西已到了你手上,我又怎要再找旁人?你不敢得罪东家,便敢得罪我么?”伸掌一拍,竟将那桌角生生拍断,接道:“你告诉那雷鸣,他要不来应战,我先烧了这鸟店,再拆了他了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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