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一眨眼的时间,第一次科举考试即将来临。
为提高西域人官员们的汉语水平,仇学还特意从龟兹城赶过来开设“私塾”,当然形式与一般的私塾有区别,学费全免,且只招收西域人官员,或者励志学文的西域青年。
当然身兼数职的仇学不可能一直待在姑墨,龟兹方面最近开采的矿场和工坊的工作全部要由他本人负责,工坊那里还有白舒玄可以帮衬一下,矿场那里初创,很多采矿工人都是使用的俘虏的吐蕃士兵,不能离开太久。
所以这里的私塾大多数时候由仇学教导的几名学生讲课,主讲论语,偶尔讲一讲大学之类的儒家典籍,为此郭昕戏称他们是一个学院,还做了块“孔子学院”的牌匾送给他们。
不管是不是郭昕的恶趣味,现在的姑墨城的确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大多数的西域官员已经可以勉强看懂都护府下发的文书,看不懂的也可以互相询问,至于那些本来就有汉语基础的,虽然说话依然摆脱不了西式汉语的毛病,但也能够无障碍交流了。
另一方面自从郑据来到姑墨之后,驻守姑墨的唐军主力部队就苦不堪言,清晨的街道上再也见不到出来的吃早点的唐军将士,调休时的夜晚烟柳巷中一个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被逮个正着,第二天的校场上又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不少的唐军将士提出申请把家中女眷调到姑墨来,但却被郭昕通通拒绝。
为此他不得不找郑据谈话,才在这方面松上一点口子。
至于新军那边的情况,根据郭昕每天定时的检查,训练的情况还是不错的,郑据明显加大训练的量,但这些西域青年却离奇的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
也许这就是仇恨的力量。吐蕃杀死了他们的亲人,所以他们想要杀回来。
然而就在安西都护府的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吐蕃帝国的局势却迅速恶化下去。
先是北方与回纥的战争遭到史无前例的惨败,二十余万的吐蕃军只有十余万逃回天山以北,不仅丢失了迪化等地,连吐鲁番与托克逊也被占领,如果不是依托着焉耆军镇高耸的城墙与绝佳的战略位置回纥人甚至可能打进天山以南。
而由于这一次的惨败,吐蕃内部的矛盾被再度激化,本来吐蕃就是一个由部落联盟演化而成的政治实体,在最新的一次部落会盟上,那囊氏贵族怒斥蔡邦氏将领无能才导致了这一次惨败,而蔡邦氏则揪住那囊氏征讨安西都护府失败,还让其连下数城的失败战争反驳,赤德松赞进行调节,但最终明显偏向蔡邦氏的结果让那囊氏明显不满。
赤德松赞其兄牟如赞普死在那囊氏贵族叛乱中,其本人在僧人的保护下才得以继位登基,这也是后来佛教在青藏高原上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
两大贵族集团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那场毁灭了吐蕃的内乱似乎因为数次战争的失利而提前到来,但紧接着西方传来的消息硬生生地把这场内战的苗头熄灭了。
由一支大食的军队由喀什进入西域袭击了疏勒军镇,在战争中大食人使用一种新式武器对城中的守军造成大量的伤亡,刚刚在征讨安西都护府的战役中失利,而不得不戴罪立功的蔡邦氏将领洛桑战死疏勒,不久城破。
吐蕃帝国失去了西方阻止大食帝国的依仗,顿时朝野上下震动不已,赞普紧急修书寄予大唐天子唐宪宗要求彻底停止双方的战争,彼时即位不过五年正在与朝野重臣、各地藩镇纠缠不休的宪宗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得益于此吐蕃帝国才能将大量用以防备唐帝国的军队调到西方去增援,力求将大食帝国的军队赶回帕米尔高原以西。
这不怪吐蕃人大惊小怪,帝国跟帝国之间是有区别的,唐是帝国,吐蕃是帝国,大食是帝国,天竺是帝国,非洲的埃塞俄比亚也是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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