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乞缕勃藏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遇到来袭营的唐军,这可是暴风雪啊!
西域冬季让人闻风丧胆的暴风雪每年不知要夺走多少衣缕单薄,头无寸瓦的生命,几乎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在外活动。
更何况这是三千偷袭将近三万人!
他们怎么敢?!
此刻的乞缕勃藏衣衫不整,自己的佩刀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他躲过郭昕的冲刺,正打算抢过副将的腰刀拼死一搏,但却为时已晚。
郭昕手中骑枪化刺为扫,将乞缕勃藏的后背扫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
“你逃不掉。”郭昕随手刺死一个冲上来救人的吐蕃校尉,冷眼看向倒在地上的乞缕勃藏。
乞缕勃藏无力地挣扎着,就算双手被冰雪冻伤也要拼死离开这里,尽管这速度只能用蠕动来形容。
他哀嚎着,求饶着,最后开始怒骂起来,全然没有之前大帐中的桀骜。
那囊氏贵族的身份在这一刻救不了他。
“世人都传你在三年前性情大变,我原本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被魔鬼附身了。”乞缕勃藏临死前恐惧地说道。
郭昕举起手中的骑枪,染血的脸庞笑起来:“不是什么魔鬼。”
骑枪刺下,鲜血染红积雪。
“只是一个不甘到此一游的人。”
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他斩下乞缕勃藏的头颅高高举起,高声喊道:“乞缕勃藏已死,还不快束手就擒!”
营地里逐渐旺盛燃烧起来的火焰让飞雪还没有落地便升华为水汽重回天上,正在和敢死队将士的吐蕃校尉们见到这一幕险些心神失守。
火光映衬下,一手持枪一手举着头颅的将军,这一刻就像是魔神下凡一般。
“顿折!顿折!”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这句话,这些丧失斗志的校尉们拔腿狂奔起来。
(吐蕃语中魔鬼的意思。)
这时许多吐蕃士兵刚刚从睡梦中醒来,随意地套上自己的盔甲准备出来迎敌,却看见自己的校尉们恐惧的逃走,其中不少顿时就跟着奔跑起来。
一时间本来就因为袭营与炸药桶而混乱起来的吐蕃营地,士气进一步崩溃了。
只有极少部分保持着理智的人开始撤向俱毗罗城,而相当一部分人则漫无目的地冲进暴风雪中。
“跟我走!”郭昕再次翻身上马,带着敢死队的人抓住一名吐蕃兵拷问出粮草的存放处便将其杀死。
四百多人的唐军骑着战马在营地里冲杀着,这场战斗已经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失去主将在失去校尉的吐蕃军根本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来。
这四百多人的领军是曾经的疏勒军镇镇守使鲁阳,他是曾经的安西三大镇守使之一,同时疏勒也是其余三座军镇中最迟陷落的。
此时的他正在忠诚地执行着郭昕在出发前交给他的任务:尽量把混乱的吐蕃军完雪地里面赶。
“真狠啊。”鲁阳看着那群抱头鼠窜的吐蕃军消失在暴风雪中感慨道。
唐军有龟兹赶制的棉衣棉裤,这才敢穿过暴风雪来袭营,而吐蕃军在睡梦中起得匆忙,这一刻逃命中身体自动忽视了寒冷,等他们发现到达安全距离之后......
嘶——恐怕在野地冻死的吐蕃军会比他们杀死的要多上不少。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相比与冷兵器同时期的战斗比起来并不是很长,但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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