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站着两个人,一个独臂一个小伙子。
独臂人是阿飞,空荡荡的左袖子在身旁飘着。三天前醒来的时候他扔了双刀也在心里埋掉了让自己成名陪自己走过几十年的阿飞刀法。
他对方流景说:“我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你还年轻,没有什么失败是能让你倒下的。”
方流景用力点头:“明白。”
随后他淡然转身,他下山后的目标是台烟,那是全国不多的港口城市也是四天前的晚上杀到福安县的走私犯们的老窝。
等到方流景消失在街尽头的拐角处,严云峰他们从门后走出来。
严云峰说:“我们该去京城领罪了。”
他看着瘦猴和阿飞,脸上露出了苦涩与愧疚,苦涩是给自己,愧疚是对不起面对着的二人和已经出发的方流景。
严云峰说:“是我连累你们了。”他的心情是如此沉重以至于都没发现今天是难得的艳阳天。
阿飞已经到了极度洒脱的地步,他开心的笑道:“现在死又何妨,岂码我已经把我会的都交给后辈。希望在他以后不会忘了我。”
瘦猴说:“方流景不是这样的人,就单凭他愿意独闯台烟就知道他的硬和直。”
严云峰也说:“不管在哪个方面他都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和最好性情的江湖人。”
方流景还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其实自己已经是江湖人了,只有以在江湖里走得远的人才知道方流景是顶好的江湖人。
孙德民也从门后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没有穿锦衣卫的飞鱼服,他现在穿的是常服,到京城后他也要换上囚服。
他手下一百位锦衣卫在福安县全军覆没,孙德民有领导失误的责任,而这代价就是问斩。
严云峰他们因为丢掉给皇上的贡品也就只有问斩一条路。
他们的回京之路就是身前最后的一条路,是条奔向死亡的路。也是条寻求责任的路。所以他们不会跑,而是去京城给个交代。
是男儿即要承担责任和后果。不能只享受总捕头所具有的前呼后拥而不去承担在总捕头位置上失败的后果。
严云峰是个男儿,所以他去了,孙德民也是男儿所以他去了,瘦猴和阿飞他们更是男儿,所以去了。
他们正因为是男儿,所以让方流景走了,去沿海城市。
瘦猴说:“当他看到我们问斩和缉捕他的消息时只要他脑子灵光一点就一定会坐私船出国。”
阿飞摇摇头:“就怕他不想脑子灵光。”
方流景正在路上走,他走得很块,在街上没人能走得有他快。
街上百姓面容平淡就像是过着一个完全正常的一天而没有听到过锦衣卫和走私犯的厮杀声。
方流景心里想他们是不是睡得太死了。
没有人能睡得比死人还死除非他们晚上都中了迷药成为一个晚上的假死人。
方流景明白有这种可能但他知道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方兄,方兄。”
有一个人叫住了他,方流景回头看,是有一面之缘的沧州杨七。
杨七在街上,他这回骑着马,他身后还跟着车队。
方流景还真没看出来杨七是这趟镖车的领头人。
杨七下马笑道:“方兄,你是出镇子吗?”
方流景说:“是啊,我要去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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