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还真是繁华。多亏那个萧书云,兄长一定觉得棘手吧。”叶蔺雀跃地走在徐州大街上,左右的新奇玩意吸引着他的目光。若是萧书云不去找司徒沢道歉,那司徒沢今晚绝对要质问叶蔺落水之事。那还哪来的机会溜出来闲逛!
叶蔺早就听说徐州的夜市是最开放的,没有宵禁,男女都可以出来玩。点花灯、对对子,游船诗会都十分受青年人的喜爱。
在军营训练的六年里,叶蔺也只去过各州城外郊山野岭,州城倒是没怎么逛过。偷溜出来的叶蔺自然很兴奋,一脸好奇地在街上边走边看。
街市中央街边停着几座轿子,几位富家子弟正在吟诗作对。吸引了一批少男少女围看,很是热闹。
看起来这几位公子与自己年纪相当,叶蔺也凑热闹在人群后看着。
有位富家公子正在作诗向自己心仪的姑娘表白。围观的众人欢呼起来:“提亲!提亲!提亲!”
听见群众的呼声,那富家公子也顺着说道:“那明日我便上门提亲。”
对面的女子娇羞地遮面答应:“那你要准时来才好。”
叶蔺也跟着笑了,有些害羞。这种爱情,十六岁的叶蔺还没有体会过。
正想着,远方灯影处,一袭白衫飘了过去。
叶蔺回过神,急忙地追寻熟悉的身影。果然在灯火处看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白衫男子。
只见那白衫男子青丝上别了一支金钗,凤鸟形状,十分精美。叶蔺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发髻上别着如此精美的发钗,便暗中记下了金钗的形状,准备回去研究一番。
叶蔺悄悄地跟着白衫男子,见白衫男子也一副对眼前的夜市感到新奇的模样。他心中认定白衫男子是潜心修炼之人,所以也不常逛集市。又觉得自己必须要交到这个世外高人的朋友,与他一同修炼。
白衫男子已有近万年未来人间,对这人世变化已是不熟悉。看了一圈,最后走到卖河灯的地方,想入乡随俗为三界祈愿平安。他一直认为风神飞廉与魔女苍梧之子的死亡是为天道牺牲,而神魔之子白柳应该是英雄,而非祸之端。因此他便以白柳的名义写了字条放在河灯里。
放完河灯,白衫男子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傻:上古巫神早在几万年前就归于混沌了。当时的情景自己是在清楚不过了。想到神族湮灭时的景象,白衫男子微微有些动容。生死离别,皆是定数。他眼下的任务便是要快点找到天神之子,阻止极年的末日来临。
叶蔺望着水中河灯,一晃神,白衫男子已经不见了。趁人不注意,叶蔺跑到河边用树枝勾过白衫男子放的那盏河灯,从中拿出字条。
只见那字条上面写着:“天下天平,三界安生。——白柳。”
白柳。是他的名字吗?这名字倒挺符合他的,一股仙气。叶蔺默念了几声:“白柳,白柳。好熟悉的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就将字条揣进怀里继续逛夜市。
游玩尽兴后,叶蔺回客栈的路上路过歌舞汀。几位女子正在门外揽客,见到叶蔺连忙过来拉他进去。
叶蔺刚想拒绝,忽然瞥见一女子发髻上的凤钗,便跟她进去了。正巧碰到徐州第一美人颜珠珠在台上弹琴,底下宾客盈门,全是为她捧场。
叶蔺看了一众歌妓舞妓,发现就属眼前弹琴的女子头上钗子最多最精美。他悄悄问起旁边一人:“台上那女子是何人?”
旁边男人将叶蔺打量了一番,略带笑意地回答他:“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
叶蔺答:“正是。今日刚进这城中,有许多疑问之处。如有冒犯,还请哥哥见谅。”
那男人大笑:“小事,这样说来你倒一眼相中了这台上女子。还真是有眼光,她便是徐州第一美人颜珠珠。”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告知。”叶蔺谢过,又盯着颜珠珠头上发饰。旁边男人以为叶蔺是贪图颜珠珠的美色,便劝他道:“小兄弟,你若是想让这位姑娘伺候,那是真不容易。”
“为何?”叶蔺不明白,难道这女子有什么特殊身份?
那男子回答:“这颜珠珠是我们徐王的情人,她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请得起的。”
叶蔺疑惑,今日见那徐王萧书云一副正气不像贪图美色之人,没想到竟会喜欢一个烟柳女子。他好奇地问:“可他为何不替这女子赎身?”
“有人道是这颜珠珠不愿被赎身,真是聪明。“那男人笑着说:“这颜珠珠轻易答应了徐王,到王宫内不过是继续做个艺伎。她应该要等到何时徐王愿意娶了她,才肯离开吧。”
叶蔺听到这些,全部放在心里。反正这些州王情史也与自己无关,叶蔺笑道:“那便要她了。”如此有趣的女子,还不一见?
等颜珠珠表演结束,叶蔺便重金买下了她一个时辰,想向颜珠珠讨教一番金钗发饰。
颜珠珠带着琴进了雅阁,正要坐下弹琴时,叶蔺伸手拒绝了她:“姑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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