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腿也被拴上了绳索,他被随意丢到了一匹马的背上,随着马匹的颠簸,腹部不断的与马鞍摩擦。
他的脑袋朝着地,发冠也因为颠陡的小路而散开来,随着他一起上下左右地起伏。
大脑充血,腹部痉挛这一切都非常的糟糕。
但谢禹清楚此时并没有到再与王谈条件的地步。
他在赶路的路上静静地思考
从群杰舍观武打赌到鹿鸣馆赴宴再到大彝神庙遇险之后的村庄到如今的被俘。
每一次他都预算好了情况,胸有成竹,可每一次都让自己陷入了险地。
谢禹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似乎过于高看自己了。
首先是群杰舍之约,木机三式被人觊觎,他本能的觉察到杨开意在公输木玖,所以想一探究竟,从而陷入泥沼。
再是鹿鸣馆,虽明知这是场鸿门宴,却觉得杨开之流他自己一个人绰绰有余,于是并没有做任何准备,由此还大意让公输木玖误饮那迷酒。
神庙之中,他尚且以为青天只是一届普通教派,再次让自己身陷囹圄。
凶宅之中险些被老徐杀死后又遇青天,若不是老徐,只怕自己早就死了。
而现在更甚自己事先都没有准备好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以为凭借书院的名册便能万事大吉。
谢禹咬了咬牙自己从小就被誉为燕地神童,自幼修习儒学,三岁识字,五岁识经,六岁能用墨,七岁能舞器。
后又习得天人算术十三岁随先生山中学艺。
先生谢禹陷入了回忆
小事则谋,大事难成。
一直以来谢禹都对这个评语耿耿于怀。
谢禹虽敬仰先生,却从来不肯认可先生对于他的评语。
他一直认为,自己在先生那得不到认可是先生之学与他自幼所学相悖。
此次主动请缨来到洛邑,也是想证明给先生看,儒墨双修的他,并不输于他那些师兄弟们。
他现在意识到了先生所指的根本不是他身上儒学墨学的道统矛盾,而是他的本身,好高骛远,恃才而骄
空有一身谋算,却不算人,只算事情。
这大概也是自己的五数术无法进步的原因吧?
先生会同意只怕也是有意考量锻炼自己吧。
谢禹默然地反省。
殊不知危机已经来临
王骑在马上,正严肃地看着手里摊开来的地图绘卷。
前方便是邙山,穿过邙山直奔前洛凤道,然后顺着洛凤道走不出十里便到了洛邑辖境,按理说这条路线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他心里却有种莫名的不安。
“陆苞”王皱着眉头,大声呼喊陆苞的名字。
却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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