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沣莫名有些不开心。

她一时也想不明白,有些赌气道:“既无大碍,还请公子早点回家,想必家人已相当着急。”

裴珲听出崔沣一板一眼地将他排除在外,也有些气恼。

一时二人僵持。

赵出奇道:“地板下好像没声音了……”

果然,刚才还如热锅上的臭虫一样的何仲麟,这会儿几乎没再有动静。

何仲麟的部将一看主将出事,都有些人心浮动。但现场一个魔物北郦,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裴珲,一个不好惹的崔府小姐,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北郦一时也没开口,倒不是不想救何仲麟——虽然他认为他很废物,但毕竟是何府的公子,何盛田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眼下,裴珲身手胜过自己,若说之前他们全是胜算,此时风向已变,如果他开口,便落实了下风。

崔沣虽知已有几分胜算,但崔府是主场,偌大家业成为了她的软肋。

众人正在僵持,一会儿外面又来一群人。

为首的还是个富贵老太君,一看见裴珲,立刻“娇儿,乖孙”地呼唤着。

这老太君一身华服,横眉竖目,一看就不是善茬。但脸上的焦急之色又如此情真意切,两下里凑成一个威严的柔情。

崔沣明显感觉裴珲的面色一僵,诧异地望过去,却见他已经神色如常地过去施礼——孝子贤孙的模样。

老太太倒没在意娇孙的一本正经——大概在她眼里孙子一直有礼有节,有才有貌。只一味拉着裴珲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仔细打量,打量完,确定没有少一根汗毛,老太君脸上的柔情渐渐消散了。

她先是瞪了裴珲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看向北郦他们。北郦的尊容并未吓退老太太,反倒是北郦自己在老太太的注视下略有些不自在。

也许是感知到来了新人,何仲麟回光返照一般又挠开了。

林老太君原本想向北郦发作,此时只好将目光转向崔沣,神色和蔼道:“丫头,你年岁尚小,不知道我们老人家最忌讳有外人死在自家府邸。”

何仲麟的急智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闻言赶紧保证,绝不牵连无辜。

裴珲凉凉道:“相信何将军可以说到做到,但请问这里面最无辜的是谁?”

何仲麟赶紧道:“自然是裴公子!”

裴珲:“看来何将军还没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如多在底下思索片刻。”

何仲麟心道,不若先应承了,反正他一贯不知信守承诺为何物,上去以后还不是随他发落,便道:“都是无辜,都是无辜。”

进到内室的兵士不多,闻言面面相觑。

裴珲笑道:“既然如此,这样吧。崔小娘子先随祖母回府,待他们安全抵达,派小厮来传个话儿,我再请何将军出来。”

林府与崔府一东一西,相隔甚远,这一来回不知几何,不知道自己可还有命等他打开,正欲开口。

只听北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崔府机关为巫族所设,裴公子何以会开?难道是巫族之人吗?”

裴珲道:“崔季幽乃我娘子,婿当半子,岳家的机关不告诉我难道告诉你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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