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王质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是趁着天还未黑就回到松州城,要么继续留在泥巴村。身无分文,忽然感到窘迫和无助。如果放弃救人,那么穿越来到大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沮丧缓缓回到吊桥,士兵看见他,起身问到:“你找到头人了?”
“找到了。”
“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卖药不成?”
“我没有卖药,头人没有答应我的救人的请求。”
那人同情地点点头:“松州城刘刺史和咱们头人向来不对付,达木子头人看不惯刘拉屎的所做所为,也看不惯刘拉屎治下松州官场。所以,你一个松州人,想到泥巴村请求头人做事,那是难上加难。”
“我请求头人,并不是为了松州,而是为了泥巴村百姓。”
“你就是一个和尚而已,泥巴村百姓不需要你帮助。达木子头人是我们的再生父亲,在他的领地里,从未发生饿死之人。卖些药或许头人能够接受,但是你在头人面前证明你比他老人家聪明,门都没有!”
“我没有权衡得失。泥巴村有瘟疫发生,我想挽救这场灾难!”
“你来晚了!”
“瘟疫已经蔓延?”
“小子,掳疮发病已经有好些天。得病的人大概十几人,前来售卖秘方的人恐怕有上百人,形形色色,有道人,有商贩,还有南山归隐之士,说法各异,心怀鬼胎。那些人无非是认为我家头人厚道,出手大方,想靠着售卖掳疮药发财。”
王质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有治疗掳疮的药。”
“那你的胆子更大,没药,凭着一张嘴就要挣钱。我家头人再厚道,你们也不能这样。”看守说话有激动,“你赶紧走吧!趁着天还未黑,离开泥巴村。实话告诉你,这次掳疮之病,我们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来了一个真正的高人,他调制的药酒,只要每天喝一次,连喝七天,就不会得掳疮。”
微风吹动王质的斗篷,他不愿放弃。离开吊桥,看着卖酒的摊主门虚掩着,于是推开进去。
眼见的景让他大吃一惊。
不算宽敞的屋子长凳上挨着坐着十几人,这些人的脸上,手臂上全是红色的皮疹。摊主站在屋子中间,凳子上端坐一人。
摊主手中拿着竹签,时不时从碗中蘸一下红色的粘稠物,点缀在那人的脸上。
小个子,黑胡须的男子,礼貌地给王质让出位置,王质挨着他坐在长凳上。他低声问黑胡须:“你们在干什么?”
“你既然进来,难道不明白我们在干什么?”
摊主听见说话,转身看到王质,点点头算是招呼,继续在那人脸上忙乎着。
不一会儿,那人站起来,昏暗的光线中,脸上长满流脓面疮。
摊主收拾好罐子,对着众人说到:“今天我累了,剩下没有上妆的人明天再来。”
众人纷纷散去,黑胡子礼貌脱下肮脏的黑色帽子,给王质告别。王质也起身,准备离开。
摊主叫住他。
“你找到头人了吗?”
“找到了,可是头人拒绝了我,不让我来挽救这场瘟疫。”
摊主递给王质一片薄荷叶,让他含在嘴中。
“我姓徐,你就叫徐大哥便是。我祖上是在乡下给死人梳妆打扮入殓的。掳疮发作,我捡起老本行,给活人拾掇。”
“刚才进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屋子里全是掳疮病人。为啥将人弄成掳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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