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仆人垫脚,薛琳琳费了老大劲才爬上马车。她本来以为严方任会和她一起,没想到严方任刚眼看她坐稳,便转身一溜烟跑到驾车的阿青左边坐下,气得薛琳琳在车厢里默默绞手绢。明明父亲说,严哥哥早就失去了所有朋友,她可以成为严哥哥唯一的知心人。这阿青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别说薛琳琳不认识张蜃青,整个江湖上知道他的人都寥寥无几。张蜃青这个名字算起来,已经十几年未曾出现。现在,人们只知道三奇六仪堡的三奇派系有位信使,负责三奇内部及与外界之间的通讯往来,人称三奇青。知道张蜃青这个名字的人,大部分都殒命于十三年前亦炎苏带来的大屠杀。

严方任坐在三奇青旁边,三奇青也不搭理他。严方任瞅了三奇青好几眼,见三奇青熟视无睹,终于忍不住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阿青,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三奇青平淡地“哦”了一声:“我先想想这是几年。”

严方任失语,低头戳了戳三奇青的手背:“我错了,阿青。”

三奇青收回手,把手藏进袖子里:“不,是我的爱情感觉出了错。严少堂主必然是比我这种不知名信使忙得多。”

严方任见他开起了玩笑,心放下半截,笑了:“别闹。过去几年我要是给你写信,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哼!我知道。我就是不高兴。”三奇青把手从袖中伸出来,“你此番跑来中原,想必也不是专门来见我。又有什么大事?”

严方任回头看了眼车厢里的薛琳琳,抬手放下了车帘。

被厚重车帘隔绝的薛琳琳,觉得自己头发丝里都写着两个字:多余。

严方任垂下车帘后顺势把手搭在三奇青右肩上,凑近三奇青耳边,把来龙去脉都细细分说,包括在小镇中了天心咒的事儿。

三奇青听到天心咒,一把拍开严方任的手,紧张地靠近,嘴里噼里啪啦一顿说:“天心咒?你中了天心咒?让我看看!”

“没事儿。”严方任甩甩手,任三奇青扒着目测外加内力一番联合探查,“解了。”

三奇青见真的无事,这才坐回原位,道:“天地无一的女儿解的?确实厉害。”

三奇青的担心毫无掺假,严方任的手又趁其不备回到三奇青的肩上,问道:“三奇六仪堡为什么会到那么偏远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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